晨光透過紗窗射進了客廳,窗外傳來鳥鳴啁啾,好個怡人的早晨。
 

    胖子下巴擱在桌上,眼眶下方是一夜未好眠的陰影。解雨臣倒是看來精神奕奕,面前擺著一杯熱咖啡,正在翻著早報。
 

    「你說他們今天會出房門嗎?」胖子打了個呵欠。他擔心那對冤家擔心到昨晚翻來覆去睡不好,大花倒是氣定神閒。
 

    解雨臣看了看錶。「你說吳邪沒辦法說話大概多久時間?」
 

    胖子算了算。「兩個月。」
 

    解雨臣放下手臂,翻了一頁報紙。
 

    「那今天不會出房門了,明天看看有沒有機會吧,如果吳邪還能走路的話。」
 

    他抿了口咖啡,語調平然。
 

    胖子伸了伸懶腰。「那我找地方溜躂去了。」
 

    解雨臣遞給他一張名片。「這家新開的酒店,老闆是我的舊識,報我的名字幫他捧捧場吧。」
 

    胖子原本充滿睡意的瞇瞇眼瞬間爆睜,下垂的眼角也瞬間上揚,眸中那神采飛揚的咧,跟上一秒完全判若兩人。
 

    他大笑,接過那張名片,用力拍了拍解雨臣的肩。
 

    「大花,還是你夠義氣!胖爺我記下了!」
 

    解雨臣朝他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胖子拿著名片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頭看他。
 

    「大花,別說胖爺沒提醒你,那血包的事,天真定猜得出是你的主意,依他個性,你拿小哥捉弄他,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解雨臣的回應是輕勾唇角。「等他活著下床再說吧。」
 

    被困在床上的傢伙,不足為懼。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忽輕忽重地按壓、揉捏,無論是大的關節或是小的肌肉群,力道都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太重,減一分則太輕。
 

    解雨臣趴在牛皮沙發上,只穿著一件輕薄的棉質T恤和運動短褲,那T恤甚至合身到微微露出他一截細白的蠻腰。
 

    只聽得他舒爽地連連倒抽好幾口氣—
 

    「操!」他放鬆到連髒話都百無禁忌地飆出口。「你竟然真的會按摩!吳邪之前提的時候我還不相信。」
 

    男人的手掌按壓上那幾乎可以雙手合抱的細腰,掌下細緻的肌膚讓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只是他臉上卻始終保持著一種怡然自得的微笑。
 

    「只要知道關節肌肉的著力點,這並不難。」他連嗓音都像帶著笑。
 

    「但是我根本沒幫吳邪按摩過!」他嘆了口氣。「就跟他說了那是在確認他的肌肉狀況,這傻逼。」
 

    解雨臣輕笑,笑聲中有一絲難得真心的愉悅—不知是否因為話題帶到了吳邪。男人手上的勁道一時之間失了準,用力過猛地壓上那膝窩,解雨臣悶哼一聲。
 

    「啊……抱歉抱歉……」男人說著,但語調聽起來實在不怎麼抱歉。解雨臣翻了一個白眼,心情不錯的他倒也沒說破。
 

    也許是因為筋骨在按摩時逐漸活絡,血液循環加速的關係,解雨臣開始覺得有些熱......他的額際微微滲出汗水,棉質T恤也因吸附了水氣透出底下的膚色。
 

    男人唇邊的笑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但趴著的解雨臣無從察覺。他只注意到似乎只有男人的手掌按壓的地方,才有一小塊涼爽......其餘的部位都有如在文火中烘烤般升溫。
 

    底下的沙發因為接觸著他,逐漸與他的體溫同步,解雨臣覺得躁熱地動了動,舔舔乾澀的唇,找著話題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這麼好要幫我按摩?」他以為男人是有其他正事要找他談。
 

    男人挑了挑眉,回道:「沒什麼大事啊,只是吳邪打給我,說你最近筋骨痠疼需要人按摩。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原本因為放鬆而微微瞇起的丹鳳眼瞬間彈開、瞪大。
 

    吳、邪……?
 

    解雨臣開始覺得心跳加速,不知是因為逐漸竄升的體溫,還是因為湧上心頭的不好預感。
 

    「你說他……打給你……除此之外,有交代……別的事嗎?」解雨臣察覺自己連說話都開始覺得喘。
 

    「有啊,」男人回答得很是直接。「他託我帶了一盞薰香燈來,說給你放鬆用的,喏,剛按摩前不就點上了嗎?」
 

    男人手指一比,解雨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撐起身望去—
 

    電視矮櫃上,當真點著一盞薰香燈。白煙裊裊,但完全嗅不出任何香氣。以他趴著的角度,那盞薰香燈恰好被沙發的椅背擋住,是以他從頭到尾都沒發現。
 

    解雨臣想坐起身,一動才發現自己手腳發軟、口乾舌燥,頭也暈得厲害。
 

    「那是……什麼香……?」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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