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一到,吳邪便乖乖走向睡房報到。
 

    他很難形容走向睡房時自己的心情,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忐忑,有那麼一點緊張,又有那麼一點......像是期待......
 

    可是他在期待些什麼?不就是演戲嗎?等那個冒失鬼離開之後,一切便會恢復原狀,他和張起靈,也不用每晚這麼『辛苦』......
 

    他一面胡思亂想著,一面穿過小廳盡頭的拱門,一眼便看見張起靈正坐在床上,扯著自己的髮髻。
 

    「喂喂喂……這不是這樣弄的!」他是打算扯下多少頭髮!
 

    吳邪快步上前,抽走那玉簪,順便替他解開了髮髻。
 

    手中的髮絲細滑而直,觸感宛如上等絲綢,很難想像這麼疏於打理的主人可以將長髮保養得這般好,也算他天生麗質了。吳邪心中咕噥。
 

    他拿過象牙梳替他將長髮梳順了,一面忍不住絮叨:「我說你啊,頭髮要留這麼長的話總該學著整理吧。」像自己這種老是一頭亂翹捲髮的人可是好生羨慕他聽話的長直髮啊!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回道:「反正你會,不是嗎?」
 

    吳邪竟然一時語塞。
 

    對對對,反正我就活該為你做牛做馬......他心裡碎念,卻又莫名地覺得有絲雀躍。
 

    自己真是越來越奇怪,雀躍什麼......?反正一切都只是.......演戲.......不是嗎?
 

    吳邪還拿著梳子,手舉在半空中發愣,不明白忽喜忽憂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張起靈挑起眉,看著他定格般的動作,問道:「你打算拿著梳子一整晚?」怪小孩。
 

    吳邪回過神,有些失笑地放下手中的梳子。
 

    「當然不是。」吳邪眨了眨眼,這動作他作來帶點天真帶點媚,張起靈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吳邪不發一語,突然兩手一伸推倒了張起靈,自己則爬到他身上,跨坐在他腰際。他笑意盈盈,栗色眼眸閃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芒。
 

    張起靈長髮散著,向來淡然的面容浮現一絲戒備,不明白這小鬼在打什麼主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吳邪俯下頭,怪腔怪調地說。
 

    話聲方落,他的唇已經貼上張起靈的。
 

    反正演戲嘛,放膽玩一場不是更有趣?
 

    他今晚的目標,就是將昨晚學到的,原封不動地實行在眼前這男人身上。

    

    吳邪的接吻技巧就如同他所想像的……爛。
 

    張起靈連眼睛都懶得閉,就直直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栗色眼眸,等著看對方還玩什麼花招。
 

    吳邪貼著對方的唇,腦袋用力轉著:昨晚好像不是這樣臉貼臉,大眼瞪小眼就了事,張起靈是怎麼作的呢……?
 

    他想了想,然後微微探出舌,舔了對方的唇瓣一下—
 

    他感覺自己應該做對了,因為身下的男性軀體微微震動了一下。
 

    吳邪再接再厲,軟舌細細地滑過那抿緊的唇,似是一種誘哄,一種勾引……張起靈緩緩啟唇,吳邪先是大喜過望,但隨即又頓住—所以,他現在應該…伸進去……嗎?
 

    他的舌尖還停在對方唇瓣上,竟然開始思考起來......張起靈可不打算給他這種餘裕—
 

    強勢的舌勾住了那進退維谷的小舌,反客為主地闖入吳邪的口腔中翻攪,舔弄著他細緻的齒齦,吸吮他口中的津液。
 

    不諳換氣之道的吳邪哪禁得起這番深吻,只覺胸膛憋氣憋得快爆炸,頭昏腦脹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對方的深入……當他覺得自己快要斷氣時,張起靈終於退開了唇,兩人的舌尖上還繫著一條銀絲,吳邪只覺得口腔中的唾液大量分泌,吞嚥不及。
 

    他吐息紊亂地看著眼前平然無波,僅僅顯得較為深沉的黑眸,不服氣地想:怎麼在下面是自己喘,在上面也是自己喘,怎樣都討不到便宜!
 

    不過沒關係,這才剛開始。
 

    吳邪微微順過了氣,再度俯下頭,被蹂躪過而顯得豔紅的唇順著張起靈白皙的頸項落下點點細吻......吳邪一左一右扯開對方衣襟,心說今晚張起靈總該敬業點,再怎樣也得衣衫不整吧。
 

    他的唇落在張起靈的胸膛—
 

    與他自己單薄的身板不同,張起靈的胸膛厚實而線條分明,雖沒有誇張糾結的肌肉,但仍可以感覺到是蓄滿力量的。
 

    嘖嘖……吳邪舔上對方乳頭的時候心裡在想:不知自己如果從現在開始努力健身,能不能達到他這種成果……還是已經為時已晚?
 

    張起靈睨著那在他胸膛上忙活的頭顱,黑眸閃過一絲無奈,他隱約覺得自己彷彿淪為青少年的性教具。
 

    還是個孩子啊……他在心裡嘆息,不曉得是否也在提醒著自己。
 

    吳邪正忙著探索與他相似,卻有著更多不同的男性軀體......他的好奇心旺盛,興頭正熱,是以張起靈的毫無反應對他而言並不造成困擾。
 

    當他準備去扯張起靈的褲子時,張起靈卻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褲頭。
 

    「夠了。」他半坐起身,對上吳邪疑惑的眼,用唇形這麼說。
 

    吳邪斜著眼睨他,心說:他昨日把自己當水煮蛋一樣剝得光溜溜的,現在該他表現了,卻惜肉如金得要命,沒人這樣的吧。
 

    吳邪的手沒鬆,也料準了張起靈不會大動作掙扎—前者執意地將那褲子往下拉,張起靈瞪著他,但果然也沒更多反抗。
 

    兩人這局拉鋸的結果是吳邪勝了,水藍色的長褲畫了一個弧,墜落在床邊的地上。
 

    房內的氛圍開始顯得緊繃,兩人的視線互不相讓地在空中交火,吳邪一面盯著對方,一面緩緩湊近對方那處他也有的器官……
 

    就在他的唇離那棒狀物僅剩吋許時,張起靈伸手,抵住了他的額。
 

    只見他神情複雜,不若往日那般面無表情。他啟唇,以唇形一字一句無聲地說:「你、不、准!」
 

    吳邪向來是反骨的,尤其吃軟不吃硬,他心想:怎麼你能做得,我便不准?
 

    張起靈的阻止對他起的反而是反效果—
 

    他瞄了瞄眼前的物事,額上的壓力讓他暫時動彈不得,不過沒關係,山不轉路轉……
 

    他伸出舌,就在張起靈冒火的注視下,由下而上地舔過那棒身……
 

    他吊著眼,挑釁(逗?)地看向張起靈,嫩粉色的舌頭移動得很緩慢,襯著肉紅色的性器,視覺的刺激更是百分百。
 

    吳邪並沒有自覺:自己現下的這模樣,足以逼瘋所有男人。
 

    張起靈尖銳地倒抽一口氣,抵著吳邪額頭的力道就那麼一絲絲動搖,立刻就讓古靈精怪的少年逮著了機會—
 

    吳邪傾身張嘴,含入了那半硬的性器。
 

    「吳、邪!」這兩個字張起靈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他一拳捶向了床板,不知想發洩的是怒氣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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