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旋一推開茅草屋的門,床上的黑衣男子立刻從床上坐起,忍著痛問道:「族長呢?沒事吧!他醒了嗎?血止住了嗎?」
 

    一連串的問句讓張日旋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答道:「還沒死,但你要敢踩地,我就跟你斷絕兄弟關係!」他指著對方準備下床的長腿,表情語氣都十足威脅。
 

    張夜舞默默地把腳縮回床上,看著張日旋擺弄桌上的長布,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何你不在族長房裡照顧他?」他自己的身體完全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族長。
 

    張日旋將玉盒中透明黏稠的液體均勻地塗抹在長布上,頭也不抬地回道:「你覺得是誰害我有兩個人要照顧的?放心吧,我已經交代下去了,那人……做事挺伶俐,應該沒問題。」
 

    張夜舞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突問道:「是吳邪嗎?」若是那孩子,的確可以放心。
 

    張日旋愣了一下,抬起頭,微微瞇起眼,問:「你知道他?」怎麼會?
 

    張夜舞點點頭,語帶保留地答道:「族長很想念他。」
 

    在四川的時候,他常深夜時分見族長一人,望著一紙設計圖在發愣。他原本以為那是和四川計畫相關連的文件,後來瞄到落款處才恍然大悟……
 

    只怕連族長自己也參不透,會這麼做的真正原因吧……
 

    「想念?」張日旋不可思議地嗤笑出聲:「你是不是用錯詞了?族長想念自己的人質幹嘛?」
 

    說是擔心吳邪逃掉還有可能。不過這也用不著,一出這宅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算蟲子也逃不出去。
 

    張夜舞不說話了,僅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這哥哥,滿心滿眼就只有他的藥草和醫書。族長和那少年之間的糾葛,若傳了出去足以把整個族都鬧得天翻地覆,結果同住一起的這人卻是毫無所覺—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才華吧!
 

    「旋,」他突然喚他:「你答應我件事。」
 

    張日旋莫名所以地望著他。「什麼?」
 

    張夜舞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孔在燭光的掩映下顯得異常認真,他開口,一字一句地說:「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去動吳邪......答應我!」
 

    族長這樣在乎一個人,前所未見,而旋……又是一個凡事以張家為優先的人,他擔心……
 

    張日旋瞪圓了眼,問道:「我為什麼要去動一個小孩子?」
 

    張夜舞急著要他的保證:「你答應我……噢!」
 

    張日旋的回答是一把撕開黏在他傷口上的藥布。「吵死了!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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