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要離開宴會場的時候,吳邪閉著眼,吐息平穩地讓透亮黑眸的男子抱著,身上還蓋著男子的西裝外套。
 

    夢蝶則是巧笑倩兮地朝目瞪口呆的金老闆解釋道:「小邪他呀,定是太久沒參加這種場合了,喝酒的功力都退步了......您瞧瞧,才喝兩杯便成一灘爛泥了。」
 

    聞言,金老闆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隨即又指了指那抱著吳邪的高大男子,奇道:「那這位兄弟,嘴唇怎麼了?」
 

    宴會開始時還是完美無缺的面容,現下唇角卻多出了一塊血漬,要讓人不注意到也難。    
 

    深色墨鏡的男子挑了挑眉,透亮黑眸的男子則神色平然地回道:「被兔子咬的。」
 

    「噗!」深色墨鏡的男子發出一個語意不明的單音,女子姣好的面容則變得有些僵硬。  
 

    「這位......先生就是愛說冷笑話......自然是被蟲子咬的......這兒哪來的兔子,您說是吧!」她抬起纖纖素手摀著嘴,呵呵笑著,金老闆聽她這麼一說,也笑開了。
 

    「也是,我剛剛還當真呢!」一時之間,眾人皆笑成一團。
 

    解雨臣陪笑著抬手,用手絹拭去額上的冷汗。
 

    娘的!下回這收尾的工作,打死他也不幹!


 

    深色墨鏡的男子背著大包小包的行囊,回到自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轉了轉僵硬的頸脖,掏出鑰匙開了門,自門縫中流洩出的燈光讓他一愣。
 

    他走進大門,穿過玄關,一眼就見到解雨臣坐在沙發上,抱著胸,虎著臉望向他。
 

    他輕輕笑了出來。
 

    「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怎麼不先睡?」他擱下肩上的物事,柔聲問道。
 

    解雨臣自然已經恢復他原本的長相和狀態了,此時他繃著一張臉,連向來溫潤的嗓音也是僵的:「我有話跟你說。」
 

    男人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覺得驚訝,僅點點頭。
 

    「你等我一下。」他說。隨即走進廚房。
 

    解雨臣坐在沙發上,雙腳無意識地打著混亂的拍子。他憋了一肚子鳥氣,想跟男人興師問罪,但現在真的對上了,他突然又不知該如何起頭…...要直接了當向他承認『夢蝶』就是自己嗎?他會不會反倒怪自己將他耍得團團轉?!
 

    解雨臣腦袋高速運轉著,連男人何時走出廚房都沒察覺,直到一包物事遞至他眼前—
 

    「喏!」男人發出了一個單音,拉回解雨臣不知飄到何處的心神。
 

    他定睛一瞧,發現那是一團包著毛巾的冰塊。
 

    他不解地抬眼,男人則是笑著說:「我敢打賭你定沒有冰敷腳踝吧,明天早上有你好受的!」
 

    冰敷……腳......?
 

    解雨臣思考著對方話中的涵義,好半晌,腦中的某條神經才像突然被接通般,發出『叮咚』的聲音—
 

    他瞪大眼,望向對方,手指顫抖地伸出。
 

    「你、你、你.....你知道......?!!!」他驚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全。
 

    怎麼會?!搞了半天,被耍得團團轉的人是自己?!!!
 

    男人笑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蹲下身,抓起那仍隱隱帶著紅痕的足踝,將手中的冰塊熨貼其上。「我知道,啞巴也知道,雖不知你跟吳邪在搞什麼鬼,但我們都知道『夢蝶』就是解雨臣,沒錯。」
 

    正因為如此,『夢蝶』吻住吳邪的時候他神經緊繃得都快斷了,就怕上回啞巴將人打得進醫院的場景又重新上演一次。(***註:見『狂花之亂』)
 

    解雨臣大張著嘴。這打擊實在太大,他久久無法回神。
 

    他對自己的易容算是相當有自信,揣摩女子的聲音、體態、神色......他也駕輕就熟,一下被兩個人識破,他的自尊心實在受不住。
 

    「怎麼可能......」他猶作困獸掙扎。
 

    男人笑望他一眼,又是好笑,又是心憐他如喪考妣的模樣。「什麼怎麼可能?難道你覺得我真有那麼禽獸,見到美女便湊上去獻殷勤嗎?」
 

    解雨臣緩緩闔上大張的嘴,投給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
 

    男人挑了挑眉,用空著的那手捏了捏解雨臣高挺的鼻樑,笑罵道:「你就不能對你男人有信心點嗎?」
 

    自從得到解雨臣之後,凡花豈能入他眼,他也未免太瞧不起他!
 

    解雨臣撇撇唇,打開那肆虐他鼻尖的手指,鳳眼一橫,道:「我正是對你的飢不擇食很有信......嗚!」
 

    男人像頭獵豹一般直起身,用力咬了他的唇,衝勁之大,順道將解雨臣撲倒在沙發上。
 

    解雨臣摀著嘴,鳳眸泛淚地瞪著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疼到說不出話來。
 

    男人笑著,舔去唇上的血珠。這輕率的動作,他作來卻要命的性感,解雨臣發覺自己的心跳亂了兩拍。
 

    男人俯下頭,唇落在解雨臣摀著唇的手背上,暖暖熱熱的,還泛著癢......解雨臣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男人模糊的嗓音飄出:「正所謂飢......才會不擇食......」
 

    在墨鏡後的眼盯著他,雖然看不清,解雨臣卻有種被鎖定的獵物的錯覺。
 

    那帶著笑意的嗓音續道:「如果你餵飽我......不就沒這問題了嗎?」
 

    餵......
 

    鳳眸瞪大,還來不及回應什麼,他的手便被男人扯下,較之方才更暴烈的吻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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