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門,寬敞華美的寢室內瞬間只剩下依舊十指交扣的兩人,相對無言。
 

    張起靈稍稍往床鋪內側挪動身子,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吳邪笑嘆了口氣。「陛下,我說過這不合......」 
 

    「作朕的皇后。」張起靈打斷了他。半命令的語調有著不由分說的堅定。「你說只要朕睜開眼睛,不管什麼都答應,朕聽見了。」
 

    在他神智恍惚的時候,是吳邪的聲音不斷指引著他,他朝吳邪的聲音前進,才終於甦醒過來。
 

    吳邪一時語塞,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陛下.....我是個Omega.....」他用眼神阻止張起靈開口,續道:「張......承羲提過......有位宓陀國的公主與你有婚約,還說......你之所以不在我身上作標記,也不告訴我婚約的事,是因為身為Omega的我對你而言,只是個......男妓......」
 

    儘管已經過了那麼多年,說起當時張承羲用來攻擊他的字眼,栗色眼眸依舊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心口依舊隱隱作痛......已經結痂的傷口被挑開,微微滲出血絲。
 

    張起靈滿臉震驚地瞪著他。
 

    他原本以為當年張承羲只是單純地以暴力要逼吳邪就範,卻不知他還跟他說了這些......天啊…...那吳邪在地牢裡、在刑場上,該有多恨他啊!!!
 

    他突然覺得當年讓張承羲一刀斃命實在太便宜他了!!
 

    那握住吳邪的指掌一片冰涼,張起靈喃喃道:「朕那日被騙進宮,原本便是打算與父皇稟告:朕不打算娶那公主,朕想納你為妃,希望父皇成全…...誰知......」誰知......一切都是那麼的湊巧......或者說,那麼的不湊巧。
 

    他手臂一個使勁,吳邪往前一個踉蹌,跌坐在床緣,被他用力一把摟住。
 

    「朕想要給你名分後,再名正言順地在你身上作標記,並非...並非如他說的那樣......」
 

    他的謹慎行事被張承羲一番扭曲,完完全全成為了個玩弄吳邪的混蛋......但......也許張承羲說對了某些事—要是自己當年不顧一切地先在吳邪身上作標記,說不定吳邪便不需要面對這樣的自我質疑。
 

    「你恨朕嗎?」張起靈幽幽地,問出了他這些年來最害怕面對的一個問題。
 

    吳邪的頰貼著他的心口,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陣沉默。
 

    恨嗎......?若是能恨的話,這些年也許更舒心一些。
 

    就算當初張起靈從未對自己承諾過什麼,但他為了護著自己而讓小花上刑場救人依舊是不爭的事實。沒有情,也有義,說到底,他並未真正虧欠自己什麼......
 

    「不恨。」吳邪低低地說。「愛太深了,恨不起來.......」
 

    正因為情根深種,再怎麼樣,他都只記得張起靈對他的好,張起靈是如何為他著想......過程中的受罪,反而隨著時間漸漸淡去,彷彿只是過往一顆輕飄飄的塵埃而已。
 

    張起靈已經不記得上回自己這樣被人深深打動,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將懷中纖細的身軀摟得更緊,唇落在吳邪頭頂心,低語:「吳邪......讓朕補償...不,不是,讓朕完成五年前未完的心願好嗎?作朕的皇后。朕的一切,都只屬於你。」
 

    啊…...真像在做夢啊…...而且是場好美好美、好甜好甜的夢,甜到好似整個人都要融化掉了......
 

    長久以來絕望的思念,對自己Omega身分的自厭,對自己用情至深的質疑......這麼多負面的情緒,似乎都隨著張起靈的這句承諾,逐漸蒸發掉了。
 

    吳邪勾起唇角,栗色的眼眸泛起水光,鼻頭一酸,在張起靈懷裡,微微點了點頭。
 

    張起靈大喜過望,甚至連嗓音都微微顫抖:「朕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與小思吃一點苦,受一點罪,如有食言,就讓朕天......」
 

    溫熱的手掌摀住了他的嘴,連帶橫來的還有一雙不贊同的栗眸。吳邪微微退開了身子,皺著眉道:「不准說下去。」
 

    稍早那種以為要失去對方的恐懼,幾乎要讓他整個人由內而外地徹底崩潰掉,他現在不想聽任何賭咒的話語。
 

    張起靈在他的掌心下微笑。他抓下吳邪的手,細細親吻著他纖長的手指......那手指因為這些年的勞動,不若當年細膩,而是帶著細碎的疤痕和薄繭,令他更為心醉心憐......張起靈躺平了身子,順勢將吳邪扯至自己身上,吸吮起他細滑的頸項。
 

    「遵命......」他舔著那隱隱搏動的血管,含糊不清地說:「皇后怎麼說,朕都照辦.....」
 

    「嗯......」吳邪咬住下唇,短促地換了一口氣。他壓在張起靈身上,隔著兩層衣料他依舊能感受到對方下半身的蠢蠢欲動。「陛下......您該好好休息......」才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的人,怎又這麼性致勃勃了!
 

    張起靈的手掌沿著吳邪纖細的腰身往下滑,扣住他小巧的臀,往下一壓—性器緊密貼合的觸感讓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御醫說朕受了些寒,皇后可得好好替朕補補,嗯?」他挺起腰,蓄意磨蹭起吳邪同樣已然腫脹的分身,樂見他又羞又難耐地不斷哆嗦。
 

    吳邪微微紅了臉,怎麼正正經經的事被這人說來便顯得如此色氣,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皇上……大夫方才明明說了是喝薑湯......啊啊…...」他虛軟無力地偎在張起靈肩頸處哼吟,任他不斷挪移他的臀,摩擦他脹痛的玉莖......越是摩擦,他的下腹便越是騷亂......秘所似乎微微濡溼了起來,滲著汁液。
 

    張起靈勾起唇,附在吳邪耳邊,動了動唇。嗓音低啞得幾乎只剩氣音:「朕想喝皇后的蜜液啊…...應該更有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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