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文前:
此篇可視為「狂花之亂」的前傳,
主要描述的是小哥從青銅門回來之後,
和吳邪這十年間的空白如何接續下去的故事...
****目前作品的時序是:
1. 古墓魅影 :青銅門前
2. 換我想起你:青銅門時期,非原著向
3. 雨村記事、狂花之亂、Friends、瘋狂粉絲:青銅門後
4. 無悔。無邪:半架空
風吹過大草原,傳來一種柔和的、催眠的沙沙聲,整個墨藍色天空像是一個倒扣的碗,星子密密麻麻地分布其上。即使今夜無月,仍像是有許多微亮的燈泡懸掛其上。
我抱著膝,望著眼前的營火發愣。
時值深夜,除了風聲蟲鳴聲還有胖子隱隱傳來的打呼聲之外,四周靜得出奇,我卻心緒紊亂,一直無法入眠,索性出了營帳吹風。
今晚是我們紮營的最後一晚,明天我們進了城後就各分東西。我在雨村那的住處已經稍微整頓過,胖子在北京還有事要辦,至於悶油瓶……
我嘆了一口氣。
在青銅門外胖子問我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我說悶油瓶出青銅門外便自由了,他會去哪裡,我不知道。
那時候講得不關己事的樣子,現在卻在這兒失眠是哪樁!
吳邪啊吳邪,過了十年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嘆了第二口氣,從地上拔了一根草,捏在眼前轉著。
四面八方的星子閃爍得令人眼花撩亂,我恐怕也有些失心瘋了,對著那草,就當對著那人,說道:
「小哥,其實呢,有個地方,不曉得你……不不不,不能這麼講……」
我皺皺眉,修正了一下:
「小哥,如果你暫時還沒有計劃,要不要乾脆……哎,這也不行……」
我搖頭晃腦,指間的草被我揉得快爛了。
「小哥,還是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從背後響起的淡淡嗓音,讓我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
我操!
悶油瓶不知何時出了營帳,鬼魅一樣無聲無息站在我身後,也不曉得他站了多久,又聽了多少。
天啊!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我心慌意亂,跳起來之後一時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一腳踩進營火裡去。
悶油瓶的反應仍是驚人的迅速,在我察覺到火焰熱度的同時也感到腰間一緊—他勾住我的腰往前帶,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結果,我一頭撞進他懷裡。
這真是……無與倫比的尷尬……
我僵著身子,瞪著眼,他的氣味與溫度包圍著我,我以為相隔了十年我會覺得陌生,實際上卻是相反—
烙印在骨髓中的回憶一湧而上,我手腳發麻,眼眶一陣酸澀,我甚至感覺下一秒眼中的水氣就要漫出......
這可不妙……我不斷眨眼,同時緩緩退開身子—我腰間的手臂亦放鬆了力道。
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努力壓抑著胸口微微泛起的失落。
「呃……謝謝……」
悶油瓶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而我左顧右盼,躲開了他的視線。指尖隱隱的刺痛讓我順理成章地低頭察看—
那草的邊緣有一排細細的鋸齒,許是我剛剛嚇了一跳,一時將它捏得太緊,讓那邊緣給劃傷了。
食指一道細細的傷痕,不深,但微微滲著血。
我甩了甩手,本能地想放進嘴裡吮去那血滴,另一隻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我的手腕,然後軟熱的口腔包裹了我的手指—
手指是我的,但口腔可不是我的。
我倒抽了一口氣,看著悶油瓶含著我的手指。他軟滑的舌舔著我指尖的傷口,刺痛只有一點點,更多的是癢……一路癢到我心口,癢到我覺得整個人快燒起來。
娘的!這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啊!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勾引人嗎?!
我瞪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喘了那一下,呻吟會不受控制地溜出口。
其實舔舔傷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我在心中心理建設......不過,娘的!他是不是舔得太久了點!
正當我已經準備不顧一切收回手時,悶油瓶的唇舌終於離開了,但他並沒有鬆開我的手,而是順勢將我的袖子往下捋。當我想起袖子下有什麼時,想阻擋已是不及—他的手指在我胳膊上的疤痕游移著。
一十七道,每一道都證明了我這十年間過得多轟轟烈烈。我沒後悔過,但就是不想讓他見著。
「這怎麼來的?你自己割的?」悶油瓶問。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他看著我的疤,瞳孔似乎縮了一下。
他的手指似乎帶著電流,撫過的地方刺刺麻麻的,這次我不再遲疑,用上了勁抽回手,拉整好袖子,也遮住了那些疤。
「沒什麼。」我笑了笑,退後了幾步。「我再去睡一下。」
我旋過腳跟,對方的視線扎在我背上,我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
「小哥,」我背對著他。沒見著他的臉,說話好像容易些。「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方才排練的那些我都不滿意,索性不提了。
我等了很久,捺著性子讓自己不要回頭,終於淡淡的嗓音響起:「還沒想到。」
我點點頭。
「我想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十年了,也許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但是我對他的心意,卻沒有變。
只是,十年前他那麼輕易地便捨下了我,我現在倒也學乖了—
這份心意,我會一輩子好好收著,但是我不再把自己的一切都攤在他面前了。
如果他對我真有心,那該換他表現給我看看了;如果這十年間,他原先對我的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意,也在門裡種蘑菇時磨掉的話,那我們,就放彼此自由吧。
我壓了壓袖子,和袖子下的傷疤,掀開營帳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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