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吳邪敲下鍵盤上的句點鍵,伸了伸懶腰。王盟正站在他對面,整理著打印出來的文件。
 

    「好啦!結束了!」吳邪把完成的電子郵件寄出,對王盟說:「我已經回信告知買主貨品會在今日寄出,你把貨物清單跟鑑定證書準備一下,確認沒問題就寄件吧。」
 

    王盟抬起頭來看他,眼中滿是閃爍的小星星。
 

    「真太感謝你了!老闆!那拆帳的部分……」
 

    吳邪擺擺手。「不用算我的這份,其餘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盟一愣。「但是老闆……你都幫忙斡旋這麼久了……」雖不是體力活兒,但畢竟是腦力活,分文不取也實在是……
 

    吳邪睨了他一眼,不雅地打了個呵欠。「你若看在我幹活這麼久了,就東西收一收快快滾蛋,老子要補眠了!」
 

    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繞出書桌後走向王盟,抬手敲了敲對方腦門。
 

    「你啊!在我手下都做了那麼久,也該獨當一面了吧!」
 

    王盟直勾勾地看著他,說:「老闆,你就回來吧!兄弟們都希望你繼續帶領我們,不是說花兒爺有什麼不好,只是……」
 

    吳邪抬起了手,中斷了王盟的滔滔不絕,笑道:「小子,這才是你真正目的是吧,還讓我做了那麼多白活兒。」他早在一開始便發現了這明明是王盟能力所能解決的事情,為何還要千里迢迢地來拜託他,果不其然,這活兒只是個幌子。
 

    王盟似乎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但是眼神並沒有閃躲。「再怎麼樣,你處理起來就是比我俐索,老闆……」
 

    吳邪朝他搖了搖手指。「你的老闆現在是小花,別叫錯了。」他又打了個呵欠,與王盟錯身,緩步踱開。
 

    王盟不放棄地跟在他身後。「回來不好嗎?你那時也是呼風喚雨、隨心所欲,想幹啥就幹啥?我看不出跟現在有什麼不同。」
 

    吳邪頭也不回,漫聲道:「傻瓜,差得可多了。我在這裡挺好,省省你的口舌去面對客戶吧。」
 

    不再過問人事、金流,與江湖,只種種菜、打打獵、捕捕魚……每天關心的不再是堂口眾多的兄弟們養不養得活,而是明天燒什麼菜,下雨了是不是要收被子,是否該換季了……
 

    每天都有真真切切活著的感覺,而不再只是被抽離了魂魄的行屍走肉……這才是他想要過的生活。
 

    王盟停下了腳步,盯著那似再無罣礙的纖細背影,忽問道:「果然,還是因為他嗎?」
 

    這些天他借住在這裡,那偶爾響起的神秘電話他都看在眼裡,即使吳邪不解釋,即使自己心思駑鈍,光是猜他也大致猜得出來電的人是誰—
 

    一個讓自家老闆耗了大半輩子追逐著的人。
 

    王盟話中的敵意讓吳邪停下了腳步。他背對著王盟,苦笑著。
 

    果然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對悶油瓶相當的不諒解呀……這也怪不得他,長期伴在自己身邊的人,似乎多是這樣的。
 

    「不是。」吳邪放緩了語調,但相當堅定地回答:「是因為我自己。」
 

    吳邪拾級而上,身後王盟的視線追隨著,但他不再停留。
    

 

    許是太久沒燒腦累壞了,吳邪這一睡直接睡過了晚餐時間。再睜開眼時,房內一片漆黑,窗外隱隱約約傳來淅瀝瀝的雨聲。
 

    這時節只要下起雨,氣溫便會急遽下降。吳邪雖然醒了,但空氣中的濕氣和涼意讓他完全無法離開暖和的被窩。他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將自己裹成了蠶繭狀。
 

    『很冷嗎?』
 

    別無他人的房內,突然響起這句話,吳邪驀地彈開眼皮。
 

    哎,他是怎麼了?幹嘛突然想起之前下雨,自己裹成蛹狀時,悶油瓶說的話?
 

    他是怎麼說來著……
 

    『很冷嗎?』
 

    悶油瓶總是這麼問。平然的嗓音,少有情緒起伏,但自己聽習慣了,總覺有股莫名的安心感。
 

    自己怎麼回答的……
 

    他似乎總是翻個白眼,悶不吭聲地縮著發抖。悶油瓶底子硬,大寒冬的也可以用冷水洗頭,回答他冷不冷倒顯得自己體弱,這點男性的尊嚴他還是有的。
 

    然後……
 

    然後悶油瓶會從身後摟住他,手沿著他的睡衣下襬鑽進去。
 

    『喂……你的手很冰。』悶油瓶的體溫向來偏低,這種雪上加霜的舉動總會讓他沒好氣地抗議。心說:莫非他真是要凍死他才開心嗎?
 

    『等會兒就熱了。』悶油瓶在他耳邊說。與偏涼的手掌相反,悶油瓶的吐息噴在他耳廓,異常的熱,熱得他整個臉彷彿都要燒了起來。
 

    同時,那原本摸索著他腰身的手掌沿著褲頭鬆緊帶摸了進去,搓揉著他軟垂的分身。
 

    『不要……』他的抗議聽來軟弱無比,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他往後縮著腰,想閃躲那手掌,臀部卻貼向了悶油瓶腿間,那抵住他的硬挺讓他猛地一個激靈。
 

    『你……』他又急又羞。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感覺那握住他的手掌開始熱了起來,那熱度隨著悶油瓶的上下套弄開始擴散至他全身。
 

    『可以了、可以了……已經不冷了。』他開始掙扎起來,推著悶油瓶的手掌,對方卻紋風不動,甚至更把腿間的硬物往他臀縫頂。
 

    『那我怎辦?』悶油瓶問。
 

    臀縫間的高溫硬物上下滑動著,喚起他身體深處的某種顫慄……他吞下一聲欲出口的呻吟,故意粗聲粗氣地道:『誰管你!自個兒解決!』
 

    悶油瓶灼熱的吐息移至他頸項,似吻非吻,令他心悸。
 

    『是你害的,吳邪……』他的名字被輕喃著,在他的耳膜迴盪。他的褲子被人緩緩褪下,而他無力阻止。
 

    『你得負責……』
 

    你得負責……
 

    沒有任何光線的室內,吳邪喘著氣,無聲地反覆念著這四個字,手掌不受控制地,摸進了自己的底褲裡……
 

    他握住了自己的陰莖,上下套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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