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為什麼不能只是單純的—喜歡上我就好呢?
 

    喜歡我,真的有這麼為難嗎?
 

    他滅了燭火,將我抱到床上,讓我仰躺著,繼續幹我......我瞪著眼前無垠的黑暗,心裡這麼想。
 

    我的上衣被他扯開,他吸吮著我的乳頭,嘖嘖出聲,彷彿多美味一般......他高溫的手掌在我下腹游移,所到之處都像有文火燒著。
 

    被撕裂貫穿的劇痛過去之後,被填滿的充實感甜蜜得出乎我的預料......從我躺上床,一被他重新插入便射精了這點看來,我對這種快感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我的後穴像完全不知饜足一般,吞吃著他的陰莖,在他每回要撤出時哀求地絞緊,在他頂入時歡愉地震顫......活了十幾年,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根本不了解我的身體,原來我的身體並不完全屬於我,而是屬於他.......由他主導、隨他起舞、任他玩弄。
 

    黑暗的房內,所有的碰撞都顯得隱晦而壓抑......我們完全沒有交談,無論是指責、喝斥、或是愛語......都沒有,只剩下身體之間的交流:佔有,被佔有......肉體與肉體相擊,只有一種語言,但我們是否就在同一個頻率上?我其實不曉得......
 

    就在我不知第幾次射出之後,他拉起了抽搐著的我。
 

    他盤腿坐著,將我擱坐在他腿上,而他由下而上地貫穿我。
 

    這姿勢讓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攬著他的寬肩,臉埋進他頸窩中,嗅聞著他身上的氣味......我的陰莖摩擦著他的腹肌,他的陰莖則因為我本身的體重進得很深......我在心中暗叫不妙,這麼多感官的刺激讓我已經高潮數次的小兄弟又再次蠢蠢欲動,頂端不斷冒著蜜汁。
 

    我神智昏茫地啃咬著他近在咫尺的耳骨,他回應似地抓著我的腰,猛力上下進出了好幾次,惹得我連連嗚吟。
 

    「我......夠資格服侍你了嗎......?」我在他耳邊,喘著說。
 

    這對他而言,絕對是一種挑釁,但我就想問。我就想知道:他此刻的高溫、硬度、熱切......什麼意義都沒有嗎?
 

    「閉嘴。」簡短的兩個字似是從齒縫中擠出。他更加兇猛地聳著腰,撞得我四肢發軟,腦袋一陣陣發昏。
 

    呵......他不想我說......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
 

    「不如......」我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細聲細氣地說:「你來堵住我的嘴......如何?」
 

    從他那時在桌旁進入我,到現在我們滾上了床,無論他下身的作動再怎麼狂暴,他完完全全不曾親吻我......不管是他有心或無意,都讓我很、不、爽!我承認,我完全是尋釁來著的!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就當我以為他會再度置若罔聞時,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髮,別過臉吻住我......
 

    他的舌尖探入我口中,而我勾起了唇,眼角泌出一滴淚…...    
 

    如果,天可以不要亮,夢可以不要醒,他可以不要恢復理智的話......那該有多好。


 

    將我從甜甜的黑暗中喚醒的不知是什麼......??是全身的痠疼,還是那揪住我神經末梢的注視.....?
 

    我的眼皮掀了掀,然後緩緩睜開......我對上了一雙純黑的眼眸......純粹、專注、沒有一絲波瀾。
 

    我的喉口像被灌了一大把黃蓮一樣,苦得我連身子都寒了起來。
 

    我們可能只對視了一下下,但對我來說,卻像一輩子那麼漫長......我吊著心在等著,等著他說些什麼......但是沒有,他什麼都沒說,只探手拿了一個瓷杯,漫聲道:
 

    「喝水。」
 

    他沒問我想不想,稍稍抬起我的頸,杯緣便湊至我的唇。
 

    直到溫水滑入我乾澀的口腔,我才意識到我有多口渴......我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很快地喝完了一杯水。
 

    他探手,替我拭去唇邊的茶漬,我得用盡所有自制力才能壓抑自己不抓住他的手。
 

    「還要嗎?」他問。淡淡的嗓音,一如往常。
 

    我搖搖頭,他緩緩收回擱在我頸後的手臂,讓我重新躺平。我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身清爽,身上衣著完整,似有人幫我清洗過了。
 

    「再睡一下吧,我跟你黑師父說了你沒法去晨練了。」他說。同時站起身,竟似準備要離去。
 

    我盯著他的背影,那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孑然姿態狠狠刺痛了我,我幾乎不假思索地便開口:「那你有告訴黑師父,為何我沒法晨練嗎?」我的語調挑釁而尖銳,打算跟他槓上的意圖昭然若揭。
 

    他的腳步頓住,藏青色的背影站得直挺挺的。
 

    「因為你昨晚喝醉了。而且,叫師父,別沒大沒小的。」
 

    他......怎能......?!
 

    我捏起了拳,不知此刻該大哭一場還是大笑一場。
 

    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吼:「我說了我不要當你徒弟!我說了我喜......」
 

    「吳邪!」我的咆哮被他分貝更高的嚴厲喝斥中斷。「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是你師父。不管你是不是我徒弟,我們都不可能。」
 

    他說完後,拂袖而去。房門開了又關,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身體還有昨晚歡愛的記憶,被褥還有他的氣息......但是他卻說......我們不可能.......
 

    無論我怎麼作,都不可能.......
 

    好痛.......
 

    活了十餘年,今日才知道:原來心碎成好幾片,是會這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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