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揚起他嫩粉色的長衫。他靜靜佇立,凝望那緊闔的房門,長髮與衣裾翻飛,如畫一般的風景。
 

    一聲哀嘆,自他身後傳出,淡淡響起的嗓音,似以往的漫不經心,又似多了些什麼:
 

    「解語……你可真不怕傷了我的心……還是你覺得我的心是鐵打的,都不會疼的是吧。」
 

    深色墨鏡的男子半倚著庭院中的樹幹,掛著一抹苦笑。墨鏡後的眼瞬也不瞬地,盯著那站得直挺挺的纖細身影。
 

    解雨臣收回落在門扇上的視線,轉過身,迎上男人的注視。他聳聳肩。
 

    「我只是推他們兩人一把。」一個在原地打轉,一個溫溫吞吞,當真是要急死旁人!
 

    男人輕哼兩聲,邁開腳步,站定在解雨臣跟前,鞋尖對著鞋尖,眼對眼。
 

    他驀然探手,揪住解雨臣的髮,湊上臉,吐息冷涼。
 

    「是嗎?你敢說……如果啞巴沒阻止你的話,你不會順理成章地佔有傻徒兒?」
 

    明亮的鳳眼定定地望著他,沒說話。
 

    男人因他這副完全不辯駁的模樣火氣更甚,平素的微笑也掛不住了,一字一句都似從齒縫中擠出:「其實你跟啞巴都一樣……你說啞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其實你何嘗不是?因為你早看出了傻徒兒心裡只有啞巴,所以你下定決心要埋葬自己對他的那份感情……對嗎?那你為何要跟我……」他喉頭一哽,竟說不下去。
 

    為何要把身子給我?為何要給我希望?你難道不明白……無心的施捨比果斷的拒絕,更傷人?
 

    他原本以為,終有一天,在他鍥而不捨的努力之下,解雨臣的眼裡……總會看得見他……沒想到……終究是他自己癡心妄想、一廂情願……
 

    眼前的人兒,眼眸燦亮如昔;掌下的髮絲,細滑一如上好的綢緞……可惜……這一切,其實到頭來,都不屬於他……
 

    他心灰意冷,正欲鬆開手,解雨臣卻傾身,反手勾住他的頸,吻上了他。
 

    唇上的軟嫩與溫度令他怔愣,一陣風吹過,細碎的芽葉落得他滿身,他卻無法移動分毫……此刻,即成永遠。
 

    「夢話說完了沒?」解雨臣退開了唇,沒好氣地說。
 

    也不過就是推波助瀾,協助自己的徒弟能得到幸福,這人有需要如此借題發揮嗎?
 

    當然,他對傻徒兒是有點……不過,自從他發現了徒兒對小哥逐漸萌芽的感情之後,他便快刀斬亂麻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再加上後來跟這傢伙的牽扯......如果這樣還硬要將他跟徒兒扯一塊兒,他可要大聲抗議了。
 

    男人傻愣的表情百年難得一見,解雨臣轉了轉眼,笑了起來……柔如春風,豔似明月……
 

    男人發覺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一般,為這柔媚的笑感到呼吸不順,胸口更像是要爆裂一般的疼痛……解雨臣桃粉色的唇移至他耳畔,帶著刻意壓低的氣音道:「這麼怕我偷人的話……就餵飽我呀……」
 

    解雨臣撂下這話,正為自己的大膽感到臉熱,腰間便突然一緊—
 

    男人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他腰身,將他頭下腳上地扛了起來。
 

    「哇啊!」解雨臣沒防到他這招,十分沒形象地驚叫出聲,翩翩貴公子的氣質一下全報銷了。「你搞啥?!放開我!」
 

    男人推了推墨鏡,招牌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這回,笑得更燦爛、更張狂了些。
 

    他安撫似地拍了拍解雨臣的臀,立刻招來對方一連串粗口,他唇邊的笑意更深。
 

    鏡片後的眼眸閃過一抹光芒。
 

    「乖乖,我立刻就餵飽你。」


 

 

    雕花門扇被他一腳踹開,原本放任它大敞,後又像想到了什麼,騰出一手將它帶上。
 

    沒辦法,上回故意沒關好門讓傻徒兒見識見識活春宮可讓解語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連著好幾天晚上都不准他碰他,可憋死他了那時!
 

    關好門已經耗盡他最後一絲耐性。
 

    他放下瘋狂掙扎的解雨臣,趁對方尚未站穩,隻手用力一推—
 

    解雨臣往前一個踉蹌,仆倒在房內的小桌上,棋盤、書本……紛紛落地,伴隨著解雨臣的謾罵聲,好不熱鬧。
 

    他悠然微笑著,解著褲頭的動作卻透露了他的急切。他一把撩起解雨臣的長衫,撕了他的褲子,就著對方趴在桌上的姿勢,兇猛地從後方進入他。
 

    「嗚——!!你這……渾……!!」
 

    毫無潤滑,也沒有前戲,解雨臣的冷汗與眼淚一齊被逼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巴不得能將對方撕爛了嚼碎。
 

    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渾蛋!敢這樣搞他,就要有提頭來見的心理準備!
 

    男人擺動著腰身,縮得死緊的甬道同樣逼出了他的汗水……沿著他收緊的下顎往下滴。
 

    他伏低了身子,伸手繞向前方,撫弄著解雨臣軟垂的性器,似想分散他的不適。他粗喘著低語:「對不起……對不起……解語……我忍不住……我想要你……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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