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分孟浪的動作,只是輕輕貼著,吮著他唇上的淚,然後退開,再貼上……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不知何時,吳邪止住了眼淚,卻是悄悄紅了臉……他抬起手,摀住嘴,推了推張起靈的肩。
 

    「好…好了……我沒哭…了……」
 

    張起靈的黑眼變得深幽深幽的,像是兩汪要將他吸入的深潭,看得他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了喉口那般。  
 

    張起靈滿意地退開了身子,似不饜足般舔了舔唇,復又想起一事—
 

    「巫山雲雨的巫是嗎?虧你想得出……」他掬起對方一綹淺色的髮絲輕吻,往事掠過心頭,笑意勾在唇角。
 

    吳邪臉上的酡紅更濃重了些,他又羞又嗔地瞪了張起靈一眼,下意識地抬手,搥了對方肩頭一記,不意卻扯動了手腕的傷口。
 

    「嘶……」他倒抽一口氣,張起靈亦變了臉,抓住他手腕細瞧。
 

    「又流血了,你的血對自己沒效嗎?」感覺上傷口癒合得特別緩慢啊,應當不是他的錯覺吧。
 

    吳邪搖了搖頭。「沒效。」所以於他而言,與其說這是神力,他倒覺得是種受詛咒的能力。他看著張起靈,道:
 

    「你脫衣服吧。」
 

    嗯?
 

    張起靈的動作頓住,抬起眼直勾勾地望著吳邪。吳邪莫名所以地回視著,好半晌才想通對方誤解了什麼。
 

    「不、不是……」他心一慌,差點咬著了自己舌頭。「不是那意思……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口,我想……這血……不要浪費……」
 

    昨夜他僅應付一處致命傷便耗費了大量的血,接著兩人又擦槍走火,其他傷口他根本不及細瞧……也許還有需要治療的呢。
 

    張起靈的眼眸閃了閃。「不用。」他毫不遲疑地應道,執起對方的手腕,細細舔去那血絲。
 

    這傻子……自己都受傷了竟還惦著他身上的傷口……真是傻……傻得令他心疼……
 

    「我倒希望你是其他意思……」他貼著吳邪的手腕低喃,黑眸灼灼,閃著某些吳邪似曾相識的光芒,逼視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吳邪被他意有所指的話,露骨的注視搞得口乾舌燥起來……那軟嫩的舌頭在他傷口處撓著,好像連心口也要癢了起來……
 

    可是……將軍明明沒有釋放信息素呀……為什麼他會有跟昨晚相似的感覺……?
 

    吳邪心悸著,也疑惑著……張起靈擱在他腰間的手臂一個收攏,將他摟得更緊。在他耳畔輕聲道:
 

    「昨晚……很疼嗎?」


 

    昨、昨晚……?他記得?!!
 

    噢……吳邪抬手摀住爆紅的臉,直想找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不……不是很疼……」他的回答從手掌後悶悶地透了出來。不知怎地,回答完了他卻更覺得羞恥。
 

    不然怎辦……難道要他回答:很舒服??天哪……光想像都想一頭撞死。
 

    向來澄亮的黑眸如今漾著暖光,柔得醉人。張起靈望著那不停往他懷裡鑽的人兒,有絲莞爾,更多的卻是對他的渴望……
 

    吳邪耳畔的嗓音又響起,這次,添了絲低啞:「那今天……可以作嗎?」
 

    有禮的探詢,掩飾著壓抑、緊張、期待……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有這麼多的情緒,漲在胸口,像是要滿出來一樣。
 

    吳邪震了一下,緩緩放下摀著臉的手掌……張起靈退開了身子,與他眼對眼的,既不催促、也不打擾……就只是靜靜望著他,等著他……
 

    也許只是過了一下子,但對兩人來說,都是如此漫長……因為他們兩人之間原本橫亙的鴻溝,不是普通的難跨越……
 

    「嗯。」吳邪聽見自己,發出了一聲單音。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轉瞬間便壓倒在炕上。
 

    他淺色的髮散開來,像是成片的金黃流沙,眩惑了張起靈的眼……他探出手,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著吳邪的衣帶。
 

    「你要遵守你的承諾。我放你族人一馬,你不准從我身邊逃開,記得嗎?」張起靈俯視著他,輕聲說。
 

    吳邪望著那如同神祇一般俊美的臉孔,不加思索地點了點頭,柔聲應道:「我知道。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從張起靈為了護他的族人而重傷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裡立下了這誓。
 

    明亮的眼眸,堅定的神情,說著像是咒誓一樣的話……張起靈在一瞬間,突然有了欲淚的衝動。
 

    真是……徹底栽了啊……
 

    衣裳敞開來,露出蜂蜜水色的胸膛,他落下唇,像是膜拜一般的虔誠……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像是溫潤的、暖手的玉,像是清雅的、孤高的蓮……無一處不美。
 

    美……?!他?!
 

    吳邪嗆咳了一下。
 

    這人生得如此的容貌,怎還會覺得他美……?!或者,若是他見過小花,便不會這麼覺得了……
 

    軟熱的吻如同雨點,細細落在赤裸的胸膛,像是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文文燒著……吳邪突然想到一事—
 

    「將…將軍……」
 

    「張起靈。」
 

    「……?」吳邪挑起眉,不懂對方的回應。
 

    「我的名字。」張起靈執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畫寫上。「重叫一次試試?」
 

    「……張……起靈……」吳邪費了好大的勁,才紅著臉,順利地將對方的名字說出口。
 

    沒辦法,稱「將軍」已經習慣了,突然要叫名字,總覺得那個彆扭……
 

    張起靈滿意地俯下頭,重新流連於那單薄的胸膛。「你想說什麼?」
 

    經他提醒,吳邪才想起。「那個……今天能不能……別用信息素……?」他囁嚅著道。
 

    張起靈頓住了身子,抬起眼望他。「為什麼?」
 

    雖說他本來也沒打算用,但吳邪為何如此排斥,他想知道原因。
 

    栗色眸子心虛地四下亂轉,不敢對上他,連嗓音也顯得沒底氣:「就是……你用了的話……我好像會、會變得……」他停頓了很久,似在思考著用詞:「……不知羞恥……」最後他選擇了這個。
 

    張起靈嘴角抽搐了一下。
 

    若不是吳邪滿臉認真,他可能會噴笑出聲,傷了對方的自尊心。
 

    啊……傷腦筋……真是單純得讓他想用力欺負對方,看對方變成那所謂不知羞恥的樣子啊……
 

    如果吳邪知道了此刻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怕不驚恐地逃跑了吧……
 

    張起靈收斂起唇邊的弧度,故作平然地問:「不用信息素,你便不會……不知羞恥嗎?」
 

    吳邪轉了轉眼,還當真凝神想了下。「不會吧。」他向來滿有自制力的。
 

    「哦……」張起靈拖長了尾音。「是嗎?」
 

    他問。同時伸出舌,重重舔了下那胸膛上的乳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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