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唷呼——哈哈哈——嗚呼——好高好高!!哈哈!!」
 

    吳邪驚喜地瞪大眼,四周雲霧繚繞,彷彿置身仙境,腳下的世界,縮得只有米粒大小,耳畔盡是呼呼的強勁風聲。
 

    翼獅馱著他們二人,如疾風般奔馳了一陣之後,便自懸崖邊一躍而起,直竄天際。
 

    吳邪的確在書上看過這種生物,也知道牠們能夠日行千里,但是能夠飛得這麼高著實超出他的預期。栗色眼眸閃閃發亮,他甚至好奇地探手,想去抓身旁流竄的雲。
 

    張起靈坐在他身後,望著他像孩子一般又叫又笑,望著他純稚的面容,望著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神情……胸口滿盈著一種甜蜜又充實的感覺。
 

    自己已過世的母親,是一個沒什麼身分背景的小小妃子,他一出生,完全不受到皇族的重視,一直到他展露了在武術和軍事上的天分,才終於讓他的父親注意到他。
 

    他和張承羲沒什麼好比的,因為根本沒得比—張承羲的母親出身自備受禮遇的皇族分支,他打一出生便是萬眾期待、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他從小看多了,也學會釋懷、看淡這一路走來的冷嘲熱諷。一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可以真正去擁有些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是兵權或者是身分,只要父皇一個不開心,隨時都可以收走……沒什麼是他真正留得住的……連摯愛的母親,後來都因為鬱鬱寡歡,因病早逝。從那時起,他便認清了自己孑然一身的事實。
 

    但是吳邪出現了。只有自己知曉他的真實身分,而且他也承諾了,會留在自己身邊。他是屬於他的……只有這個,他不想妥協。
 

    也許他該去告訴父皇:他想和他成親,給他一個正式的名份,不想娶那什麼從未謀面的公主……若是惹得父皇勃然大怒,也許他就趁勢請求父皇將他貶為平民,然後帶著吳邪避世而居,再不用面對這些世俗紛擾……
 

    對……就這麼辦吧……成親之後,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在吳邪身上作標記,從此,他便不用再喝抑制藥汁。然後,吳邪可以無所顧忌地懷上孩子,他跟他的孩子……
 

    原本輕扶著吳邪腰間的手臂收攏—他緊緊地摟著身前的人兒,似怕他會如周遭的流雲一般,化作輕煙消失。
 

    吳邪有些訝異地微微別過臉,望著那將臉龐埋進他肩頸處的男人。
 

    「殿下,你……莫不是怕高吧?」哎,人總是有弱點,就算是張起靈這種看似毫無破綻的男人,也總有害怕的事物吧。
 

    張起靈深深嗅聞著他身上清豔的香氣,也不特別說破,僅悶聲回道:「有一點。」
 

    吳邪深明大義地點點頭,雙手覆上了那摟著他的手臂,豪氣干雲地拍了拍,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哇啊!他竟也有可以說出這句台詞的一天,真是……爽啊!!!吳邪暈陶陶地想。
 

    埋在吳邪肩頸處的薄唇微微勾起。在這樣如同仙境一般的高度,彷彿天地只餘下他們兩人,聽見這麼可愛的話,怎不讓人心癢難耐?
 

    「麻煩你了。」張起靈悶聲道。微微啟唇,齒列陷入蜜色的頸子,他慢條斯理地啃咬起對方。
 

    吳邪抖了好大一下,頸子上又刺又麻的感覺讓他縮了縮……張起靈的動作更為大膽了,直接伸舌舔著他通紅的耳垂。
 

    「殿、殿下……為什麼……」吳邪脹紅了臉,結結巴巴,還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
 

    他……方才不是還很害怕的嗎?怎麼現在又騷擾起自己來?
 

    「我想分散一下注意力。」男人火熱的吐息噴灑在通紅的耳廓,語調卻是四平八穩,彷彿他這麼做再自然也不過。
 

    這樣啊……好像也很有道理……呀呀……舌頭不要鑽進來啊!!
 

    吳邪皺起臉,緊緊咬著牙關,死命抵抗著軟舌鑽入耳道中翻攪,那種讓他渾身發軟的騷亂感。
 

    「嗯……」
 

    他幾乎是癱軟在張起靈懷中,任憑男人扳過他的臉,熱切地向他索吻;任憑那火熱的大掌探入他衣襟,撫弄起他的胸……
 

    等到吳邪衣衫不整,眼眸水汪汪,雙膝發軟地被張起靈攙下地,而對方依舊氣定神閒,神采飛揚時,他才終於了解:
 

    其實,張起靈天殺的根本沒什麼懼高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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