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程咬金來了。
張日旋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停下了動作。少年似也驚呆了,淚花在眼眶打轉,他望向抱著胸、倚著門框,臉色陰鬱的男子,慌亂地解釋:「舞、舞大人!!我、我不是......這......」
他、他才來這宅子工作沒幾天,怎麼運氣這麼不好!該不會、該不會這就被解僱了吧!!!
他眨眨眼,眼淚當真滾下來了。
張夜舞皺起眉。「出去吧,等下向總管拿新衣服換上。」
少年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鼻涕,連連點頭,連滾帶爬地出房門去了。
張夜舞反手甩上了房門。剩餘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最後是張日旋先開口:「喂,你不會為難那孩子吧?」雖然明擺著霸王硬上弓的是自己,但是看在張夜舞眼裡不知如何解讀的,還是確認一下安心點。
張夜舞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烏沉沉的眸顯示了他極差的心情,但他的嗓音淡淡的,沒透露半點端倪:「不如你跟我解釋下,我再決定要如何處置他,如何?」
兩人這麼久未見,見面之後的對話竟然不是互訴情衷,而是討論著另一個男人(少年),他此刻還能按捺得住脾氣已是相當給張日旋面子了。
張日旋轉了轉眼,聳聳肩,毫不迂迴地道:「因為我餓了。」直截了當,毫不拖泥帶水。
張夜舞瞥向身旁擺滿食物的餐車,再看向對方,明擺著不信的寓意相當明顯。
張日旋望著手足緊繃的神情,突然有了逗弄對方的心情。他笑了起來,眨眨眼,道:「我不吃那個,我吃男、人。啊,年紀小一點的也可以,只是不太飽。」他句句屬實,滿心期待著對方的反應。
張夜舞的臉皮連抽動一下也無,沒有驚訝、沒有嗤之以鼻,什麼也沒有。他只是定定地望著張日旋,回道:「我也是男人。」
啊啊…...真無趣啊…....這傢伙......連嚇一跳也沒有,不好玩兒!
張日旋垮下了臉,擺擺手,道:「不好意思,我挺挑食的。」他朝張夜舞扮了個鬼臉,下了最後通牒:「你不給我送男人來,就等著看你哥我餓死吧!」
旋的個性......似乎有點改變.....不過也不太妨事,也許是死而復生的後遺症,不過吃男人......又是什麼意思呢?
張夜舞望著不知第幾日從房內推出來的,動也沒被動過的餐車,眉間的摺痕越來越深。
旋完全不吃任何東西,連水也不喝。一般人是不可能受得住的,他卻神色自若,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一見他便嚷嚷著要男人......問題是:他要真送男人給他就有鬼了!而且,自己明明也是男人,他卻偏偏略過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他不知道的把戲嗎......?難道真要如旋所說,自己會眼睜睜看著他餓死?!!!怎麼會有這種事......?!!!張夜舞揉著眉心,覺得頭陣陣抽痛了起來。
「舞大人。」身旁傳來屬下的叫喚,他抬起眼。
對方畢恭畢敬地道:「不知是誰,在宅子門口放了捲錄像帶,署名要給您。」
在播放錄像帶之前,他腦中有無數種猜測,關於影像的內容,但,絕對沒料到會是這個—
他的哥哥,他那一板一眼,拘謹到幾乎有些死板的哥哥,像是天底下最飢渴的妓女那般,雙腿大張地讓男人操幹著......呻吟、浪叫、水汪汪的眼......在在顯示著他無比的享受......
張夜舞粗喘著,捏緊了拳,其實他有點難以分辨,究竟此刻在胸腹間熊熊燃起的,是怒火,還是慾火—他一方面想砸了螢幕,一方面卻也脹痛著,為了影帶裡,那冰肌玉骨的人兒,從未見過的媚態。
正當他拿不定主意應當先執行哪個動作時,更奇異的景象出現了—原本壓在張日旋身上的男人,在一個哆嗦之後,迅速地乾癟、枯槁,成了那日在房內見到的那種乾屍。
張夜舞的瞳孔縮起。
接下來的好幾幕,也都是差不多的情節—男人與張日旋交合,最後成為了乾屍。
然後,場景變換著,卓練出現了,張日旋替他口交,然後兩人有了簡短的交談......
所以,『吃男人』不是渾話,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卓練雖然讓旋死而復生,但是付出的代價便是要吸食男人的陽氣,或是講白了,精液。用嘴的話,也許不致於置人於死地,但若是交合,則可能會吸乾對方,甚至連卓練自己,也不敢嘗試......所以,這也是旋為什麼,一直將他排除在外的原因......?因為怕傷了他......?
錄像帶已播完,螢幕一片黑暗,張夜舞卻仍然一動也不動,心中已有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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