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嘈雜的人聲越離越遠,他們兩人置身在幽靜的迴廊轉角時,吳邪才鬆開手,轉過身,沒好氣地道:「你是什麼意思?」
 

    自從他擋著他上門提親之後,這傢伙便開始活躍在各大社交場合,打的主意是什麼再明顯不過—無非就是想用輿論逼他就範。
 

    哼哼!當他吳邪是吃素的還怎的!!他可不願隨對方搓圓捏扁!
 

    張起靈聳聳肩,道:「我不過做了跟你朋友一樣的事而已。」
 

    這樣事不關己的回答讓吳邪再度磨起牙來。
 

    他翻了個白眼,咄咄逼人地道:「哪裡一樣了!一般人根本不會這樣臉貼.....喂喂喂!你別再靠近了,我說.......喂!」
 

    那與他幾乎一般高的精壯身軀逐步接近,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和莫名的煩躁感......吳邪連連後退,直到背部抵上了牆壁,整個人被對方的氣息全面包圍......
 

    那俊美的臉孔就像慢動作一般逐漸放大......吳邪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就怕吐納間吸進了太多對方的氣息,會讓他全身不對勁。
 

    線條優美得幾近罪惡的薄唇幾乎要貼上他,一張一闔:「我們......並不一般吧......你想否認嗎?」
 

    向來淡然的嗓音因為刻意壓低的緣故,透著一些嘶啞,莫名地挑弄著吳邪的末梢神經......栗眸慌亂地轉著,裝作忙碌地四下張望,彷彿在確定有無閒雜人等。
 

    「笨......要是被人......唔!」
 

    不待他說完任何藉口或抗議,薄薄的唇已經堵了上來,霸道地封住他所有驚叫,執拗地索求他口腔中的蜜津。
 

    「不……會被人......嗯.......」
 

    他在那熱切的唇舌空檔中掙扎著,卻連出口的提醒也顯得如此軟弱,簡直像在哼吟......甚至,當男人用力吸吮他的舌尖時,他還難看地軟了腰,虧得男人及時卡進了他雙腿間,半撐住他的體重,他才不至於難看地一路滑落到地上。
 

    他原本抵著男人肩頭的手指痙攣著,揪住了那上等的西裝衣料;男人伸進他雙腿間的長腿微微抬起,用膝蓋磨蹭他半抬起頭的分身......吳邪仰起頭,發出一聲迷茫的嘆息,男人趁機啃咬著他蜜色的頸項。
 

    「吳邪......你好敏感......已經硬了呢......」結實的身軀將無處可逃的小羊更往牆壁上壓,兩人勃發的慾望隔著布料磨蹭著,氣氛更顯氤氳。
 

    「今晚......睡我那嗎?」
 

    帶著氣音的低語像是伊甸園的誘惑......吳邪睜著渙散的眼眸,好半晌才理解對方話中的含義—他瞬間抓回一絲理智。
 

    「不…不行......」他喘得厲害,連一句話也說不全。「叔叔......已經在懷疑了......!!」之前好幾次夜宿在男人那兒,一早回到家便發現二叔冷著臉在大廳等他,問他上哪。他只得支支吾吾地把發小搬出來充數。可這牛皮,總有吹破的一天吧!到時,他絕對會死得很慘很慘!
 

    男人殷紅的軟舌順著那優美的頸線而下,漫不在乎地道:「無所謂......我想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得快一點,快一點確認這件事......已經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如果沒有更進一步的保證,他的心永遠會惶惶不安,害怕很久之前的事再度上演。
 

    他絕對沒有辦法,再次承受失去對方!
 

    吳邪的心口揪了一下。他沒有辦法形容這種感覺......有些酸澀、有些疼,卻也有著說不出的迷惘......究竟......對方眼中看著的,想著的,在乎的,真的是站在對方眼前的自己嗎......?還是一個好幾百年前,就已經死去的魂魄呢?
 

    這個躍入心頭的想法讓他悚然一驚,不知打哪生出了力氣,他推開了張起靈。
 

    灼灼黑眸落在他身上,似在探詢,似想剖析他......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栗眸已恢復往常的堅定燦亮。
 

    「現在……還不行......」他的嗓子還有些啞,但語氣卻很堅定。「對不起。」
 

    張起靈望著眼前平凡無奇的堅決臉孔,腦中重疊的是百年前嬌豔如花的執拗臉龐......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才道:「我送你回去吧。我不喜歡其他男人離你太近。若要我等,至少得遵守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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