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等到吳邪回返的粉色男子突覺眼皮狂跳、胃酸上湧,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的直覺向來準確,想也不想地,他朝身邊包圍著他的女性們編了個藉口,離開大廳,朝洗手間走去。
 

    就在長廊的角落,他看見了那縮成一團的人影,大吃一驚。
 

    「吳邪!」他三步併作兩步,衝至對方跟前。「怎麼了?!」
 

    月光下,那原本蜜色的臉孔如今成了一片慘白,雙唇也失去血色,整具身軀被冷汗浸濕,還在不斷發抖。
 

    「這是怎的?!」他不斷摩挲吳邪的手臂,替他產點熱,以為對方是凍著了。「怎麼突然間病了?」
 

    吳邪搖了搖頭—其實幾乎只是小幅度地左右擺動而已,喃喃道:「好疼......」好疼好疼......頭也疼、胸口也疼、肚腹也疼......全身都疼......尤其是下腹,又疼又脹,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頭翻攪著,想要撕裂他而出。
 

    粉色男子皺起了眉。「哪疼?你哪受傷了?」
 

    吳邪輕喘著,眼眸因為劇痛一片渙散。他低聲念了一串住址。「.......帶我去......嗚——」
 

    一陣劇烈的反胃感襲來,他再難克制地摀著嘴嘔了出來。月光下,自指縫間流洩而下的,並不是什麼穢物,而是鮮紅色、不祥的血。
 

    他竟吐血了!
 

    粉色男子大吃一驚,立馬將他打橫抱起,朝自家車輛衝去。


 

 

    啊……今晚月亮好圓哪……顏色卻不是令人賞心悅目的銀色或暖黃色,而是淡淡的血色......實在不吉利......搞得他覺得空氣中似也飄散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張日旋倚著陽台上約莫至他胸前高度的圍欄,深吸了一口夜晚清洌的空氣,仰頭望著明月發愣。
 

    話說最近,舞常常忙至三更半夜才回來,一大早便又出門去,不知在籌畫些什麼事,似乎是跟族長有關的......他們兄弟倆雖然住在一起,但見面的時間變得很少,再扣除掉做愛和睡覺,能交談的機會趨近於零......也許,自己應該找個空檔問問: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
 

    張日旋漫不經心地想著,忽聞下頭起了一陣騷動。他好奇地探頭查看,卻受限於角度,看不見那騷動的源頭。
 

    是怎麼了?
 

    他轉過身,正欲離開房間查看,傭人便敲門進了房,畢恭畢敬地道:「旋少爺,有人擅闖大門,說要見宅子的主人。」
 

    張日旋挑了挑眉。「宅子的主人不在呀,請他擇日另訪吧。」
 

    傭人並未抬起頭,依舊以原先的語調道:「是,但那人懷裡抱的人,似乎是之前來訪過的吳少爺。」
 

    只能說張夜舞的傭人訓練得宜,對於客人幾乎是過目不忘,因此才特別前來向張日旋報告,否則早暴力打發對方了。
 

    張日旋一驚。「怎不早說?!」他身形一閃,立刻衝出房門。


 

    「他怎會這樣的?今天都還好好的啊!」
 

    粉色男子緊跟著張日旋的腳步,張日旋抱著吳邪,細細的血線自吳邪嘴角不斷溢出,沿路走沿路滴,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滿是血漬。
 

    張日旋神色緊繃地衝上樓,在進房前打住了腳步,對粉色男子道:「解少,我知你擔心,我等會兒為他檢查下,您先回去吧。」
 

    粉色男子滿臉躊躇,道:「我不能瞧嗎?」一個好好的人成了這樣,他看著都揪心哪。
 

    張日旋肯定地點點頭,道:「您先回去吧,有我在,吳邪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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