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則是指吳邪過去救了他性命的事,一則是指以現今他對吳邪放的感情之深,已經無法離開他獨活。
 

    吳邪懵了,本來已經停止的眼淚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他心中一直一直,解不開的結,悶油瓶卻這麼輕易地,三言兩語就解了......三言兩語就讓他的心,重新踏實了下來。
 

    悶油瓶不厭其煩地替他擦著像是永遠也擦不完的眼淚。
 

    「還走嗎?」他問。
 

    吳邪搖搖頭,說:「不走了,但你要跟我去醫院。」他的心一直懸在那血洞上,無一刻能放鬆。
 

    悶油瓶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其實可以不用去。」他慢條斯理地說。從衣服裡摸出一個東西—
 

    是被刺破的血包,鮮紅色的液體不斷滴著。    
 

    吳邪愣了一下,隨即去掀悶油瓶的衣服—除了衣服上被刀劃破的洞之外,悶油瓶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被他刺破的,流出的,一直是那血包。
 

    這伎倆,絕對是......
 

    「解…雨臣…….我一定.......」
 

    悶油瓶貼上的唇中斷了吳邪的咬牙切齒。吳邪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唇也緊抿著。
 

    悶油瓶輕輕貼上,再退開,然後再貼上......不厭其煩地重複著。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味......這不是要傷害他的人,這是他愛的男人......吳邪在心裡默念了好幾回,身軀才終於慢慢地放鬆。
 

    「討厭嗎?」悶油瓶輕聲問。
 

    吳邪看出他眼中的小心翼翼,一時間又有欲淚的衝動。
 

    他搖搖頭,說:「不討厭。」
 

    悶油瓶再次貼上唇,這次持續的時間更久,力道也增加,益發強勢的吻讓吳邪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彷彿開始覺得不饜足般,悶油瓶伸出舌,試探性地舔著吳邪的下唇,吳邪心領神會地微微張嘴,讓那軟滑的東西入侵。
 

    悶油瓶沒像以前那般侵門踏戶地翻攪他,而是細細地舔過他的齒齦、黏膜,然後再輕輕地頂弄他的舌尖......這種瑣碎的吻法讓吳邪難耐地發出一聲低吟,本能地探出舌回勾對方。
 

    已經禁慾許久的男人不可能忍得住—悶油瓶再無顧忌,像是沙漠中渴了許久的旅人般伸出手捧住吳邪的臉,狂熱地吸吮他的舌尖,翻攪著他口中的汁液,啃咬著他如花瓣般細緻的唇......吳邪的喘息與哼吟全數為他所吞吃。
 

    一吻方歇,吳邪喘得像是要斷氣,秀氣的臉龐酡紅,眼泛水光。
 

    悶油瓶也好不到哪去,同樣肌理緊繃,吐息紊亂。他的額頭抵著吳邪的,吳邪能感覺到從他身上不斷輻射而來的高溫。
 

    悶油瓶咬著牙,語氣壓抑地問:「可以嗎?」
 

    吳邪知道這高度自制的男人在想什麼:一旦自己還是沒辦法接受肢體碰觸,那他便無論如何都會煞住車,不再繼續下去。
 

    看來自己這些時日,真的嚇著了他......
 

    但是,是時候擺脫過去的夢魘了,他不該讓恨他的那些人,影響到他愛的這些人。
 

    於是吳邪隔著褲子,撫上了悶油瓶下半身的硬挺。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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