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不斷哈氣,腦子的思考開始斷片。
我濕透的身軀是冷涼的,然而那埋進我體內的楔子卻源源不絕地輻射著熱度,這種冷與熱的衝擊與交替容易讓人神智混亂。
但我還沒混亂到承認自己適應了這種事。
我虛軟地搖搖頭,特意裝了點哭音,反駁道:「才...怪......痛死了......」
打死也不能讓這容易得寸進尺的傢伙知道他可以得寸進尺。
「痛死?」悶油瓶用力往上一聳腰,我仰起頭,發出一聲哼吟—那被頂到身體最深處的感覺真是要逼瘋人。
「應該是爽死吧。」
我再沒有餘裕反駁他,也沒什麼立場反駁他—
這回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內壁黏膜的每次收縮都能感受到他的火燙與堅硬,他摩擦過的每一處,神經全都大量地釋放電流.....我整個腰椎都是麻的,而大腦將這種感受解析為快感,江湖人稱『爽』。
「啊啊…...好......小...哥......嗯......再......還...要......」對地點的顧忌,天性的矜持,以及原本對悶油瓶的防備,如今都像潮水一樣退得遠遠的.......我像頭原始的獸一樣,滿心滿腦只餘下追尋最本能、最純粹、最巔峰的,身體的極樂。
悶油瓶的手掌只微微扶著我的腰,剩餘的全靠我自己放浪地上下挪動,以及他時不時的猛力上頂。
窄小的廁所隔間內,只聽得黏膜摩擦的『噗哧』聲,以及我的臀與他的大腿不斷拍擊的『啪啪』聲。
正當我目眩神迷,滿心準備迎接高潮的來臨時,一陣雜沓的人聲突然由遠而近—
「嘩——雨下的超大的,有夠突然!」
「就是!連雨傘都沒帶,真麻煩!」
「先避個雨吧。」
「啊,那我順便撒泡尿。」
「噢,那我也要。」
「……」
外頭的嬉鬧聲彷彿一盆比外頭冷雨還要冷的水兜頭淋下—
我瞬間停下了動作,瞪大了眼,摀住嘴,提著褲子就想站起來,卻被悶油瓶抓住了腰。
「噓......」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動作太大會被發現。」
是沒錯,但我們現在這樣的四腳獸狀態,豈不是也超級危險嗎?
我完全沒料到這種大雨天的還會有人來,是以一時半刻之間竟也想不出什麼脫身的好方法,只得屏氣凝神地聽著外頭的動靜,只希望他們解放完了就趕緊出去。
悶油瓶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他一手緩緩繞過我的膝蓋下方,將我的雙腿托高,我整個身體於是折成了『ㄑ』字型,然後他就著這姿勢,一面動起腰,一面左右挪動著我。
「……」我的手掌完全不敢離開我的嘴,只得扭頭向後,狠狠瞪他,猛力搖頭。
他瘋啦!都已經有人在外頭了他還......!!
他的黑眸深幽一如無底的黑洞,但他的表情卻無比平然,彷彿我身下感受到的騷動全是我的錯覺。
但明顯的不是。
可以想見他為了降低聲響,減少了往上撞擊的幅度,然而他卻採取橫向策略......那粗大的性器在我體內旋繞著,敏感的內壁被不規則地拉扯、磨蹭......磨得我渾身顫抖,興奮的眼淚不斷滑落。
悶油瓶持續著他新開發的玩法:用力而安靜的挺腰之後,便是左右旋繞,然後再往上頂,再旋轉......我不曉得原來不需要用那種將內臟都頂穿的方法,也能玩得我欲仙欲死…...
我摀住嘴的手臂無力地垂下,幸好僅剩的一絲理智讓我及時地咬住了被掀起的T恤下襬,以阻止自己出聲。
天哪…...在這種狀況之下,我竟還能感受到快感,難道我也被變態同化了嗎?
我在心中哀嘆,但是卻無力抑止被撩起的慾望,尤其在怕被人發現的緊張感之下,我的後穴縮得緊緊的,悶油瓶每次進出,帶來的快感都是翻倍。
我死死地咬著衣角,眼淚與口水全都滲進了衣料中......我想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十足狼狽,但是在逐漸疊加起來的快感浪潮之下,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就在我感覺到後穴一陣陣規律地抽搐,自己又即將到達高潮之際,我聽得外頭有人說了一句: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然後是一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即將高潮卻硬生生被打斷是一種痛不欲生的體驗,但是即將被人發現的慌亂與緊張感卻硬是覆蓋了這一切—
我開始掙扎起來,推著悶油瓶的手臂要他放開我。
「哪有什麼聲音?有其他人嗎?」另一個人如是說,另外一陣足音接近—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
我在心裡大叫:放開放開!要是他們聽到了什麼怎麼辦?!我不想在遊樂園裡頭因為什麼妨害社會善良風俗被逮捕啊!!我們吳家可丟不起這種大臉!!
我手腳並用地掙扎著,但是悶油瓶用雙手將我牢牢固定在他懷中—我個一米八堂堂男子漢被他折起雙腿,像只洋娃娃般摟著,下身更是完全不顧外界的干擾,繼續兇猛地聳動著。
我操!!
他不要做人我還要做人啊啊啊!救命啊!!!
我不斷搖著頭,眼淚和汗水四下散落......後穴隨著我的意志不斷收緊,想阻擋侵略者,但卻是徒勞無功,反而似乎撩起了悶油瓶的征服欲,進出得更為有勁......
我簡直被這種不斷直線上衝的情慾浪潮給打得頭昏眼花,悶油瓶似乎也開始按捺不住,他嘴一張咬住我的肩頭,我耳邊傳來他壓抑的低喘和我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要糟......好爽...好爽.......太爽了......我一面承受著他的撞擊,一面意識模糊地想。
肩上的疼痛、門外的腳步聲、跌股的緊張感......彷彿突然都離我好遙遠,除了悶油瓶和那種即將要射精的痠麻感之外,我什麼都感受不到。
我的手無意識地往後伸,勾住了他的頸子,扭著腰開始迎合他的節奏......
我不管了!我想射!好想射!......
「別管了,趁現在雨停了趕快再去排隊吧!」
「說的也是,走吧走吧!」
「……」
公廁又恢復原本的寂靜,而我心頭一鬆,腰際一麻,瞬間一股濁液自分身激射而出,同時另一股強而有力的熱流噴射至我的腸壁。
我鬆開了緊咬著的衣角,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