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腦中好像有什麼繃斷了。解雨臣無法思考其他,轉身就朝門口跑。
 

    試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問,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再不逃,下場可能比吳邪那隻死兔子更慘。
 

    他的手握上了黃銅門把,心頓時定了一半,雕花的紅檜木門被拉開了一條縫,然後―
 

    沒有然後。
 

   『磅』的一聲,厚重的木門再次重重地闔上。
 

    關門的巨響驚動了門外的保鑣,一陣模糊的騷動傳來。
 

    「少爺,您有什麼事嗎?」門外中氣十足的問句響起。
 

    解雨臣微喘著氣,瞪著眼前的木門,和,那隻不知何時,從他肩後伸出,用力關上門的手掌。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沒事。沒我的吩咐別進來!」
 

    門外傳來一聲答允,然後是身後男人的輕笑聲,極近地,落在他耳畔:
 

    「解語,你的速度變慢囉,這麼迫不急待?」火熱的吐息噴灑在如玉的耳廓,薰紅了原本的雪白。
 

    解雨臣磨起牙。
 

    他的速度慢?是對方快得不尋常吧!
 

    解雨臣捏緊身側的拳,平視前方,一字一句地說:「我這兒可不是公廁。」
 

    他已經有好幾次,在這間起居室裡被身後這傢伙拆吃入腹的慘痛經驗,此時此刻,在目前這種話題之下,他實在沒有興致再經歷一次。
 

    男人帶笑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解語,你該知道,重點並不在公廁本身,而是那種......隔著一道薄薄的門扇,隨時有可能被發現的緊張感......」
 

    解雨臣決定自己受夠了!
 

    男人話聲方落,他已經忍無可忍地將手肘用力往後一撞—
 

    他這一撞非同小可,肩關節帶動手臂配合腰力,一般人若是被擊中,輕者可能嘔個兩三口血,耐受不住的連肋骨都可能被他撞斷。
 

    解雨臣對自己這一擊非常有自信—一方面他力道拿捏得當,一方面他們兩人的距離夠近。這樣的距離,以自己的速度,不可能有人閃得過。
 

    本該是紮紮實實的筋骨碰撞,不料卻像是揮進了一團棉花裡,軟綿綿的,他所有使出的力道瞬間消融得無影無蹤。
 

    解雨臣悚然一驚,正想扭頭察看男人用了什麼招數化解自己的攻擊,便感到肩膀和手肘傳來一陣劇痛—
 

    男人一手扣住他往後撞的手肘,一手握住他的肩關節,一扯一推,解雨臣瞬間感到一股巨力襲來,他被推得往前衝,直到撞上了門扇,手臂則被男人反扭在身後,完全動彈不得。
 

     『碰!』
 

    解雨臣撞上門扇的聲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驚動門外的保鑣了。
 

    「少爺,您沒事吧?」這回的問句明顯地透著緊繃,許是他們隱隱嗅到不對勁。感覺上,解雨臣要是沒回答,他們便準備破門而入查看狀況了。
 

    解雨臣咬咬牙,儘管手臂的劇痛足以麻痺他的神智,儘管額際的冷汗不斷滑落......儘管在這種時候,他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做的事,該說的話—這是他所受的訓練,也是長年的磨練累積下來的。
 

    「沒事。」俊秀的臉孔已然扭曲,但他對門外所下的指令堅定、果決、且明確:「你們所有人,退離這扇門50公尺,立刻!」
 

    門外的保鑣面面相覷。
 

    雖然解雨臣的指令十分不尋常,但是他們所受的訓練便是要絕對服從他的指令,不得有異議。因此在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所有的保鑣全都安靜且迅速地遠離了那扇紅檜木門。
 

    解雨臣短促地換了一口氣。門外的安靜無聲象徵著他的命令已然生效,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成功地替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於此同時,他感到自己反轉在身後的手臂被緩緩鬆開,肩關節的壓迫亦然......瞬間減輕的疼痛才剛讓他緩過氣,臉就被扳過,霸道的唇罩了下來。
 

    「對不起......解語......」男人摩挲著他泛白的唇,向來嬉笑的語氣難得轉為愧疚:「我一時沒控制好力道。」
 

    奇異地,解雨臣知道對方的意思。
 

    對男人這種隨時隨地在生與死交界打轉的人而言,若是沒有瞬間擊斃攻擊自己的敵人,自己的性命有可能下一秒就不保。
 

    解雨臣相信對方應該在扭住自己手臂之後便驚覺不對,否則以男人驚人的反射和力道,自己的手臂說不定早就被他卸了下來。    
 

    「算了。」解雨臣轉回臉,吐息有點紊亂。被男人吸吮過的唇紅灩灩的,就連方才因疼痛而蒼白的臉孔都平添了一抹血色。「你知道錯就好。」
 

    看眼前這氣氛,自己的危機應該已經順利度過,就算手臂有些傷筋錯骨,還是值得的。
 

    男人的唇因著解雨臣別開臉,改為落在他白皙的頸項,細細琢吻,竟似有無限憐惜。
 

    「嗯……我下次會注意……」男人一面親一面說,語句因而有些斷續:「沒辦法呀……你速度太快了,我一不小心……就用上了七成力……」
 

    男人噴灑在他頸子上的吐息和如雨點般落下的親吻分散了解雨臣的專注力,他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男人的懺悔,直到一隻手掌撫上他下體才讓他瞬間收攝心神。
 

    「喂!」解雨臣迅速扣住那只搓揉著他褲檔的大掌,驚疑不定。
 

    「你又做啥呢?!」不是在道歉嗎?手又搭上來是哪招!
 

    「做愛啊!」男人竟然振振有詞地回答他:「你都要保鑣退開50公尺了,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解雨臣臉都綠了。
 

    這豈不是倒果為因,顛倒是非嗎?!怎麼從這傢伙口中講出來,自己好像為了被操還精心安排似的!
 

    解雨臣急怒攻心,一時之間沒壓制好對方,竟讓男人逮著了機會,手摸進了他褲頭,直接握住了他身體的最核心。
 

    肉貼肉的觸感讓解雨臣脹紅了臉,開始掙扎起來。
 

    「哎,放開!我不是……我手還疼得很,沒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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