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世界,還有很多狀況需要面對,不是只有彼此這麼簡單……
 

    吳邪幾乎是被悶油瓶攙下車。隨著他的雙腿擺動,那私密部位一摩擦到底褲,便是疼一陣刺一陣,更別說那種一直有熱流要淌出來的感覺......害他得一直夾緊屁股,姿勢說有多彆扭便有多彆扭。
 

    他進了宴會場,幾個人圍了上來,和他攀談、打招呼,吳邪撐著笑容,才說沒幾句,便推託自己要去洗手間。
 

    悶油瓶要跟著他,被他制止了。
 

    「你留著吧,兩個大男人一道進廁所,不好看。」
 

    他想去清理那羞於啟齒的地方,雖然悶油瓶也不是第一次協助他,但畢竟那是在自己家裡,現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又是小花的場子,總不好如此張揚。
 

    悶油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吳邪可以感覺得出他的不贊同。他微笑起來,捏了捏他的手,像是一種無言的安撫,然後轉過身,急匆匆地走了。


 

 

    吳邪在洗手間裡忙活了一陣,用掉了一堆衛生紙才總算覺得清爽了些。他還在鏡前整了整衣服,抓了抓頭髮,拍了拍臉頰,確定看起來沒啥破綻了才終於離開廁所。
 

    整個宴會場地很大,除了一樓大廳人聲鼎沸之外,二樓、三樓的迴廊也都布置有餐點和座椅,可供客人歇息。
 

    吳邪不想再擠進大廳裡與人摩肩接踵,索性爬上迴旋梯,上了二樓。
 

    從二樓迴廊往外望,大廳的狀況全都映入眼簾—
 

    吳邪一眼便見著了悶油瓶。
 

    他一身玄黑色的西裝很襯他的眼眸,吳邪特別替他挑了條銀灰色的領帶,呼應他身上那種清冷的氣質。不過,不論如何清冷,他那張俊逸的臉孔總是惹眼,瞧瞧,自己不過去了趟洗手間,轉眼便一、二、三、四……四個女人包圍著他了,女人臉上那個熱切的表情……嘖嘖。
 

    悶油瓶垂眼啜著杯中的紅酒,看來完全沒有搭理他們,但似乎並沒有澆熄女孩兒們的熱情,她們仍然妳一言我一語地與他攀談。
 

    啊……果然人帥真好……
 

    吳邪莞爾地笑笑,邊上一道溫潤的男中音響起:
 

    「你去哪了?」
 

    吳邪小小嚇了一跳,轉過頭,小花一身三件式西裝,抱著胸看他。
 

    「我剛只看到小哥一個人,還以為你竟敢給我蹺頭呢!」
 

    吳邪鬆了口氣,笑著說:「說什麼呢!解吳兩家是世交,這宴會我怎可能不來!方才去洗手間罷了。」
 

    「哦——」解雨臣拖長了尾音,一雙鳳眼精光四射,滴溜溜地打量著吳邪上下。
 

    吳邪轉著眼,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喉嚨,說:「瞧什麼呢?賊頭賊腦的。」
 

    解雨臣收回視線,嘻嘻笑著,說:「我只是好奇,你怎會想穿黑色西裝?話說你不一直愛穿白的嗎?」
 

    因為白色太容易弄髒。能這樣回答嗎?
 

    吳邪尷尬地笑笑,拉整了一下領帶,道:「就……想試試。」
 

    解雨臣點點頭,走向他,與他並肩站著,一齊俯看著大廳的紅男綠女,漫不經心地道:「我還以為是白色容易讓小哥興奮呢。」
 

    吳邪瞬間語塞。
 

    的確悶油瓶是說過看他穿白西裝就想侵犯他之類,只是小花連這也猜得到,真神了。
 

    吳邪微微夾緊了雙腿。
 

    不知為何,悶油瓶說那句話時的吐息、眼神……突然一瞬間湧上心頭,吳邪可以感覺到那剛剛才清理過的秘所又搔癢了起來,甚至緩緩濡濕……
 

    他簡直無語問蒼天。
 

    話說這不太正常吧!!自己是否該找個時間檢查一下什麼的?!只是從沒聽過有什麼病會這樣的呀……
 

    解雨臣的目光同樣落在大廳中的悶油瓶身上—雖然他相當不願承認,但對方身上有股淡然出塵的氣質,總讓人不自覺地第一眼便注意到他。
 

    解雨臣輕輕哼了聲,目光瞟了眼身邊的發小,以為後者臉上的陰晴不定是因為下頭的男人太受歡迎所致。
 

    「如果看著不舒服,就去帶走他呀,在這兒憋屈著作啥?」這麼一味溫良恭儉讓的,自己男人幾時被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
 

    「什.......?」吳邪因為解雨臣的問句回過神來,卻是一臉茫然。剛剛他專注在自己的身體狀況上,完全沒在細聽對方說了些什麼。
 

    解雨臣早已經很習慣對方時不時地陷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下巴努了努,朝向那被眾星拱著的冷月。
 

    「不會在意嗎?」他問。
 

    吳邪順著他的暗示望去,終於搞懂了他想問什麼。他苦笑了下。
 

    「這倒不會。」不是他心胸特別寬大或什麼,悶油瓶在女人這方面著實挺令他放心—事實上他還得時不時地替他打圓場,免得他讓太多女人難堪。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沒再針對他的回答評論什麼,卻擰起了眉,換了個話題:
 

    「你是不是瘦了?」
 

    方才他猛一看,原本以為是因為吳邪穿著黑色顯瘦的緣故,現在就近一瞧,對方連下巴都尖了起來,而且唇色也有些蒼白。
 

    「有嗎?」吳邪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一個大男人的沒太注意體重這事,只是他最近的確胃口不太好。
 

    解雨臣抬手攔住了一個正端著托盤,經過他們兩人身邊的服務生,從服務生手上的托盤中拿了一碟法式煙燻鮭魚。
 

    「是不是還沒吃,低血糖了?」他將碟子遞至吳邪眼前。「喏,吃點前菜。特別找來藍帶主廚做的。」
 

    吳邪勾起唇角,抬手正要接過,竄入鼻尖的魚腥氣味卻讓他在下一秒變了臉—
 

    他原本要接住盤子的手迅速縮回,摀住嘴,別過頭,乾嘔了起來。
 

    解雨臣紮紮實實地嚇了好大一跳。
 

    「喂!你怎麼回事?!」他一個箭步上前,幫吳邪拍背順氣。「我去找醫生。」
 

    他落下一句,風風火火地轉身便走,被吳邪一把扯住衣袖。
 

    「我......我沒事......」他連連嚥了好幾回口水,才止住翻湧的反胃感。「最近......總這樣......對氣味重點的東西......比較敏感......沒事的......」
 

    他斷斷續續地想要安撫解雨臣,收到的卻是反效果—
 

    解雨臣對著他低吼:「沒事?!你臉色都發青了跟我說沒事!最近?最近是多久?小哥知道嗎?!」
 

    這沒神經的傢伙對自己的身體有多不上心他是見識過的,所以他一點也不相信吳邪說的沒事。
 

    吳邪扯了扯他衣袖,似要他別那麼激動,說:「就沒什麼事,他要知道什麼!我自己做飯,煮得清淡點,一切就沒事啦。」悶油瓶基本上不太挑食,他調整了口味,他似也一無所覺地照單全收,完美!
 

    解雨臣反拽住他手臂。「你跟我去看醫生,現、在!」他拖著吳邪就要走。
 

    吳邪吃了一驚,忙甩著手。「你瘋啦!你身為宴會主人怎能......?!哎,別拉我,我明天、明天就去看醫生,總行了吧!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
 

    他努力定住自己,不讓解雨臣拖著走。兩人的拉拉扯扯吸引了不少目光,一時之間,解雨臣也不敢再用強。
 

    解雨臣瞪著眼前那張雖逐漸恢復血色,但仍是略顯蒼白的娃娃臉,沒好氣地道:「你保證明天會去看?」
 

    吳邪舉起一手,道:「我發誓,明天一定去看。」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撇撇唇,說:「誰不曉得你發誓就跟放屁一樣。」這人,就只有對那姓張的一言九鼎,其餘的人,他說的天花亂墜、真真假假沒人知道。
 

    吳邪嘻嘻一笑,討好地軟言道:「怎這麼說呢?我不會讓你擔心的,明天一定去,成了吧!你去招待客人吧,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解雨臣鳳眼睨來。「你的確該去,氣色差透了。」
 

    吳邪笑笑,拍了拍他的手。「去吧,別怠慢了。」
 

    解雨臣點點頭,轉身前又望了他一眼,吳邪笑著朝他擺擺手,解雨臣這才心甘情願地離去。
 

    吳邪轉過身,唇角的微笑瞬間垮了下來,他快步衝進洗手間,顧不得眾人投來的奇異眼光。關上門之後,趴在洗手台上,昏天暗地地乾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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