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切而貪婪的語調,百無禁忌的濕吻和啃咬……張日旋感覺自己被逼到了懸崖邊緣,狂風吹得他搖搖晃晃,只要一失足,便會跌落那禁忌、甜蜜、黑暗的欲望深淵……
不可以、這不對的……他不該覺得興奮,不該覺得舒服,不該……
千萬個不該都在那長指進入他時,隨著他一聲甜膩的吟哦而蒸發了。
軟嫩的內壁彷彿久旱逢甘霖一般吸吮著那堅硬的指節......張夜舞赤紅著眼,手指在那高溫的膣內攪動著......耳邊傳來的是張日旋歡愉高亢的呻吟,指尖傳來的是獻媚般不斷吸附上來的黏膜,還有那隨著他手指作動傳出的隱隱水聲......一切的一切,美好到最高點,也情色到了極致。
素白的底褲繃出了完全勃起的性器形狀,甚至逐漸漾出了水痕......張夜舞再頂入一根手指,已軟化的穴口輕而易舉地便接納了他。
兩根手指在甬道裡抽送,不斷按壓、摳挖著那敏感點......張日旋不受控制地弓起了身子,分不清自己是在浪叫還是在哭泣......
張夜舞的『稱讚練習』還在進行著,可方向早不知歪到哪一樓去了:
「哥,你裡面……在抽動……這麼喜歡嗎……?一直吸著我的手指不放,好貪吃啊……」
張日旋沒辦法思考,也沒辦法回答,眼前一片眩光……手指指節的堅硬、形狀、薄繭……他幾乎可以透過黏膜感受……他的腦袋與身體都被那抽送的節奏佔據,已經嘗過更頂級快感的身體,很快地便感到不饜足。
他煩躁地扭著腰身,想讓那指節頂到更深處,到那個他幾欲無法承受的深度,然而受限於長度,儘管手指全根沒入,也只能卡在不深不淺的那點……被填滿的程度也是,應該要是那種……滿脹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程度,連想合攏都沒辦法的程度……
一陣颶風掃過,他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昏茫地墜落無底的深淵。
「啊啊……不要…手指……不要……」他煩躁地囈語著,腰身時而抬起,時而放下,總找不著安穩的姿勢。
張夜舞望著那雙被欲望侵蝕的眼眸,無聲地笑了,他撤出了手指,滿意地聽見對方抗議的嗚咽。
帶著濕意的長指來到張日旋繃緊的褲面,徘徊搓揉,殘忍地給予獵物最後一擊—
「不要手指……那我抽出來囉……」
下半身的火燒得正旺,卻驟然失了燃料,排山倒海而來的空虛感讓張日旋當真哭了出來。
他快死了……真的快死了……好熱、好癢……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想要好好跟他做兄弟啊……不可以嗎?
「不要……欺負我……」眼淚一落就像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停不下來。他像個孩子一般嚶嚶哭泣著,為了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為了自己與對方這混亂的關係。
對方是應該抽出手指的,對方是應該停下來的,可自己的身體抵抗不了這撩撥,也承受不起這巨大的空虛,想要恬不知恥地央求對方滿足自己……明明不可以,卻還是這麼渴望著的自己……他打從心底感到恐懼且無力。
啊……真是的……玩過頭弄哭他了呀……
張夜舞心疼地替他拭去臉頰上抹不乾的眼淚,嘆了一口氣,將那軟綿綿的身子從床上拉了起來,自己側坐在床緣,面對面地摟抱、拍撫著對方……
「噓……沒欺負你呀……想讓我們都舒服而已……不哭了……」薄薄的唇瓣輕喃著安撫,游移在滿是淚痕的白瓷面容上,不厭其煩,一遍遍的輕哄……
張日旋逐漸收了淚,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反應太過。許是這些時日以來,兩人相處積累的矛盾與疑惑,終於一次爆發開來的關係。
太丟人了……在自己弟弟面前哭成這樣,還被他這樣誘哄著,身為哥哥的尊嚴當真是一點也不剩了。
張日旋吸了吸鼻子,微微別開臉,避開那軟熱的唇。
「我……沒事了……我……」薄薄的面皮飄過一陣緋紅。臀下坐著的硬物高溫且火燙,即便隔了兩層布料也像要燒融他一般。他只顧著自我質疑,舞他……憋成這樣,也……不好受吧……
「那個……你、你想…做嗎……?」他結結巴巴,感覺臉都要與身下的物事一樣高溫了。
張夜舞重重嘆了一口氣,抹了抹臉,道:「當然想啊,但你哭成這樣,我都要陽痿了。」
就那東西生氣勃勃的程度,實在看不出來哪像陽痿了……張日旋咬了咬下唇,囁嚅著道:「我、我不哭了……你…進來吧……」
現在若亮燈,他鐵定像隻煮熟的蝦子一樣,從頭紅到腳吧……可他這是為了替弟弟宣洩慾望呀,應該合情合理吧。
張日旋的邏輯很簡單:如果是為了張夜舞的慾望,那自己可以配合;但如果是因為自己忍不住,那就罪該萬死……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論述。
張夜舞自是脹疼著的,但還沒精蟲衝腦到會對一個方才嚎啕大哭的傢伙出手。
「你先說你在哭些什麼?」他的長指在張日旋滑膩的頰上游移,揩去殘餘的淚痕。
「我......」黑暗中,張日旋看不見對方的表情,有些話,似比較能夠自然地說出口。他絞著手指,吞吞吐吐地說:「我覺自己......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