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邪也不懂自己何來這麼大膽的舉動。只知道張起靈一離開,失去了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寒……於是他下意識地探出手,抓住了他衣角,還說了那句羞死人的邀請。
 

    張起靈聞言,眼眸黯了黯,倒是沒說什麽,乾脆地和衣躺在他身邊。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做過了那麼多次,像現在這樣肩並肩地躺在一張床上,竟讓吳邪回想起他們兩人第一次擦槍走火的那晚。
 

    那時,他們原本也只是單純地像這樣,肩並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當然,大多數時候是他負責說話,張起靈通常是靜默,或只回答一兩句。
 

    然後……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的……啊啊……似乎是自己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問了張起靈一句:『兩個男人,也能做那種事嗎?』
 

    哇啊啊啊啊——!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啊!可那時,他當真只是純粹好奇而已,真的!他完全可以指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一咪咪可鄙的淫蕩思想,絕、對、沒、有!
 

    那時候,張起靈是怎麼回答的……?
 

    『你想試試嗎?』
 

    那副向來單調的嗓子突然低了好幾度,那雙原本透亮的眼眸突然幽闇得讓他喘不過氣……薄薄的,殷紅得不科學的唇瓣湊了上來,封住了他……他們接吻過很多次,但那晚,張起靈的唇舌前所未有的火燙,像是要融化他一般……
 

    停——停停停——!!
 

    吳邪突然全身泛起一股顫慄,彷彿有個火種在下腹突然炸開一般,那熱源沿著血管流竄,讓他腰部以下都生起一種甜蜜的痠疼。
 

    哎哎……別想了……那麼羞人的……
 

    吳邪微喘著,背轉過身去,不敢再吸入張起靈身上,那一再勾起他回憶的,挑情般的氣息。
 

    怎麼回事……?方才明明很想睡的,怎麼這人躺在身邊之後,不但讓他睡意全消,還淨想些要不得的事情……真糟真糟……
 

    吳邪心中著慌,越是想讓自己睡著精神便越是亢奮,更悲催的是,微涼的身軀從他身後緩緩偎近,張起靈呢喃般的嗓音在他耳旁響起:
 

    「冷嗎?怎麼在發抖?」
 

    他問問就算了,手臂還橫了過來,將吳邪摟入懷中。吳邪瞪著前方,當真感到什麼叫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
 

    他哪裡冷了,都快要燒起來了。
 

    「不…不冷......」他在張起靈的懷中微微掙動,想與對方隔出一段距離......可是......天殺的!他身上的體溫要不要這麼吸引人!他身上的氣息要不要這麼好聞!這、這簡直是引人犯罪啊!!!
 

    薄薄的睡衣根本阻擋不了自對方身上源源輻射過來的膚觸......與他渾身的燥熱相較,那溫度舒爽得讓他直想不顧一切地呻吟出聲。
 

    啊……真想脫光衣服,赤裸裸地磨蹭他......
 

    這念頭一浮現,吳邪便紮紮實實地嚇了一跳。
 

    他、他這是在意淫對方啊!!!天哪!!雖說兩人的誤會總算解開,也算是互訴了情衷,但是自己是學過禮義廉恥的,怎能想這種猥瑣之事!太不像話了!
 

    他在心中深深地唾棄自己,在同一時間,那撩動他神經末梢的嗓音又起:
 

    「吳邪......」
 

    要死了!他把他的名字喚得這麼性感是要整死誰啊!
 

    吳邪口乾舌燥,在心裡漫無章法地咒罵著。
 

    他身後的男人似不理解他矛盾衝突的心緒,依舊以那不溫不火的語調續道:「你是不是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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