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朝自己父親開槍的場景,宋于卿的表情竟是一片木然,彷彿在談論今天天氣一般平淡。
 

    凌鷹重重地喘著氣,雙目赤紅,怒瞪著他。雖說早聽得醫生他們談論宋玄的死因,但他一直都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這不是真的......沒想到,兇手如今就在他面前,坦承殺害了他最尊敬、最摯愛的幫主......而他一直以來,都守護著這兇手,甚至,還處心積慮要安排他上位......這要他情何以堪!這要他下了黃泉,怎麼向幫主交代!
 

    宋于卿視而不見凌鷹那想將他殺之而後快的憤怒眼神,自顧自地續道:
 

    「沒想到宋玄早有準備,那天在墓園,我們在他身上搜不到令璽時,便知事態有異。於是我們決定按兵不動,等待後續事情發展。然後,你便出面宣布,令璽和血書,都在你身上.......嘻嘻......」宋于卿吃吃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他揩去眼角笑出的淚,道:「你一直安慰我,下一任幫主是我,殊不知,反而讓我更加確認:宋玄這傢伙,鐵定將幫主之位傳給了你。於是,我故作不知情地順從你的安排,背地裡通知徐彪前來除掉你.......沒想到,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你竟然會認識冥門的人......」宋于卿聳了聳肩。「這是我的失策。」
 

    凌鷹瞪著他,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這張他從小看到大的臉孔,何時變得如此冷血與充滿算計!?這個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弟弟,何時已經成了一名趕盡殺絕的渾世魔頭!?這一切究竟是從哪一步開始歪斜?!從遙遠之前的綁架事件?宋玄的醉酒?還是說......其實一開始,宋玄就不該收養自己......也許如此一來,這樣的憾事便不會發生?
 

    眼前再度變得模糊不清,連宋于卿的面容也看不清楚。他曾經想過:如果讓他揪出殺害宋玄的兇手,他定會讓對方生不如此,替宋玄報仇。可現在呢?兇手就站在他眼前,條理分明地向他陳述他是如何殺害自己的大恩人,他卻只覺得渾身發冷,自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深沉的無力感。
 

    宋玄是他敬逾生命的人,宋于卿是他用生命守護的人,這是要將他撕裂成兩半嗎?
 

    坐在軟榻上的徐彪,一根煙已經燃盡,他丟開煙屁股,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道:「說完了嗎?我可以解決他了吧!這傢伙折損了我不少手下呀!操!」
 

    宋于卿往後睨去一眼,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輕聲道:「急什麼?你不想玩玩,被冥門護法調教過的身體嗎?」


 

    凌鷹與徐彪聞言俱是一愣,宋于卿卻是動作俐落地將凌鷹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拖著他直直走向軟榻,手一揮,將他扔在榻上。
 

    鮮紅色的血珠一路滴落,即使失血讓他有些無力,凌鷹也不覺自己會軟弱到毫無反擊的餘地。然而,宋于卿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扯得他的手臂幾乎要與肩膀分離那樣,疼得他冷汗涔涔落下,別說反抗了,痛得幾乎快昏厥過去。
 

    所以說,他到底有多不了解,這與他共同生活了二十餘年,他一直視為親弟的人......?
 

    凌鷹仰躺在軟榻上,滿頭滿臉的血,臉色與唇色同樣青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徐彪則是嗤笑了一聲,撇撇唇,道:「什麼啊!這種純爺兒們,我可吃不下!老子還是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騷貨,嘻嘻!!」他涎著臉,探手想撈過宋于卿繼續溫存,後者卻淡淡笑著,側身避開了那毛手。
 

    他半跪上軟榻,開始解著凌鷹身上的衣物,漫聲道:「先別急著下定論嘛……他在冥門可受寵得很,脖子上的吻痕沒一天消過,每晚都被男人疼愛著......素質定不會太差......」
 

    徐彪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娘的!原來便是這廝賣弄風騷,難怪冥門護他護得緊,我好幾個弟兄都白白犧牲了!操!」
 

    宋于卿已經全數解開了凌鷹襯衫的釦子,精壯的胸膛暴露出來,兩朵紅櫻此刻看來也顯得慘白。他開始解著凌鷹的褲頭,一面回應道:「話說回來,是你派出去的人太不中用吧!連個小女孩樣的傢伙也擺不平!蠢貨!」他的語調輕輕淡淡,內容可是嗆人得緊。
 

    徐彪銅鈴眼一瞪,被宋于卿嗆得火氣上湧,嗓門兒也大了起來:「什麼小女孩兒,那傢伙可以一腳踩爆別人的頭啊!根本不是人!怎麼能怪.......」他激昂的語調突然中斷,瞳孔一縮—就在宋于卿扯下凌鷹底褲的那一刻。
 

    宋于卿似也難掩詫異地一愣,然後便吃吃笑了起來。他比了比凌鷹光溜溜的下體,對著徐彪挑挑眼尾,媚意橫生地道:「這下我們可終於知道......為什麼傳聞中只愛大胸部女人的冥門左護法會膩他膩得緊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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