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著穿衣鏡裡的男人,忍不住絮叨:「我說小哥,你能不能笑上一笑,這白西裝被你穿得像個喪服似的。」
悶油瓶一身三件式白西裝搭配深藍色領帶更襯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尤其西裝褲下的長腿更是讓胖子望塵莫及,他獨有的淡然氣質是很特出沒錯,但是啊但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孔,將整套西裝應該有的喜氣完全破壞殆盡。
潘子正在幫悶油瓶理褲腳,聞言轉頭瞪了胖子一眼,罵道:「娘的大喜之日你說什麼喪不喪的,觸霉頭啊!」
胖子幫悶油瓶整了整領帶,不服地回嘴:「我沒說錯啊!你看過天真穿的沒有?那才是穿出這白西裝的精髓!精髓你懂嗎?!」
潘子點點頭,難得認同他的話。「這倒是,我沒想過小三爺這麼適合穿白西裝......」他這麼一個硬漢,竟會有如此神往的語氣,可見得吳邪的裝扮應當是相當吸睛。
悶油瓶恍若未聞,丟下房內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西裝的兩人,推門而出。他拾級而下,在最後幾階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在大廳中,穿著白西裝,負著手背對他的男子,腳步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吳邪」同樣一身的三件式白西裝,不過他肩膀偏窄,在合身西裝的包覆下身形更顯單薄修長。他的領帶是銀灰色,配上他偏淺的髮色,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朗,就像個發光體那樣讓人目不轉睛。
莫怪胖子和潘子會這樣說......
悶油瓶站在最後一階上望著他,竟也覺得有些走神,直到「吳邪」聽見他的腳步聲,轉頭看向他,他才收攝心神。
「吳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悶油瓶,頗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他暗暗點頭,心想:這現代人成親穿得可好看多了,要是自己丈夫穿上這一套肯定也是氣宇軒昂。
大廳上應景地燒著成對的、大紅色的龍鳳喜燭。兩人在大廳上站定了,胖子便大喊一聲:「一拜天地—」
不能怪整個儀式中不中,西不西的,短短一天的時間要生出古代的新郎服哪那麼容易,趕時間嘛,能將就就將就吧,西裝也是吳三省找來熟識的裁縫師傅連夜改的,幸好悶油瓶和吳邪都是標準身形,好解決。要是胖子的話可能要再多個三五天才能改好。
兩人朝院子的方向拜了拜。
今日吳三省把所有的伙計都趕回家了,整座宅子只有他們五人。院子裡的黃色花瓣依舊如雨般下,只是今日看來有些寂寥。
「二拜高堂—」胖子又喊。
兩人朝坐在主位的吳三省拜了下去。只見吳三省面目鐵青,不住用手帕擦的不知是淚還是汗。
他是冷汗直冒啊,他們吳家的獨苗跟一個男人成親,他還當主婚人,這要傳出去,他絕對會被他二哥吊起來打死,再被他大哥的眼淚淹死。他打算今天晚上在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一晚懺悔再說。
「夫妻交拜—」胖子喊。兩人面對面拜了拜。接著,就是最後了—
「送入洞房—」
洞房基本上就是吳邪的房間。「吳邪」推門而入,悶油瓶正要跟著進去時,被胖子一把拉住。
「吳邪」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胖子連忙解釋:「我跟我兄弟傳授些秘訣,畢竟春宵苦短嘛,你懂得......」他來回比了比自己和悶油瓶。「男人跟男人之間經驗分享。」
「吳邪」抿著嘴笑了笑,關上了門。
門一關,胖子立刻壓低了聲音道:「天真的三叔要我告訴你:『房客』那杯交杯酒裡放了安眠藥,但是你還是得在明天天亮前想辦法讓他能有『洞房』的錯覺,懂吧......小哥你到底有經驗沒有?」
悶油瓶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逕自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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