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吳邪心中一突。他停下了惡作劇的手,輕聲回應:「那就不要離開我,不行嗎?」
 

    悶油瓶的頭顱動了動,看不出是在磨蹭,還是在搖頭。
 

    「我怕……會……忘記……」他這句話的音量極輕,幾乎是含在口中。
 

    吳邪垂著眼,看著胸前的黑色頭顱,神情複雜。
 

    他沒忘記張家遺傳的『失魂症』這毛病,只是與其一直掛心著悶油瓶何時又會再發作,不如將之轉換成另一種珍惜當下的正念—
 

    正因為不知道他何時會忘記自己,所以更要好好珍惜,跟這個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一起做的每一件事,一起看過的每一片風景......
 

    他是這麼想的。
 

    當然他有時候也會怨懟:感覺上好像把一切都忘掉的人過得比較無憂自在,反而是記憶完好的人在受罪思念,但,也許不是這樣......也許悶油瓶自己,也一直活在恐懼與焦慮中,擔心著自己有一天會忘記身邊的一切,再次斷開與這世界之間的關聯......
 

    自己,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嘗試去理解悶油瓶的這層黑暗面呢?
 

    吳邪抬起手,緩緩抱住了胸前那顆黑色頭顱,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的唇落在悶油瓶的頭頂心,輕聲說:「就算你忘記了我,就算你忘了回家的路,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我會每天提醒你一件該記得的事......只要像這樣,每天記一件事,總有一天,便可以把所有的事都記起來......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澄亮的栗色眼眸,沒有淚水,有的只有堅定無比的光芒。
 

    這是他選擇的路,選擇的人,無論後果怎樣,他都不會後悔。
 

    悶油瓶沒有說話,但吳邪可以感覺到腰際的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讓他有些呼吸困難......但這樣的窒息感,他甘之如飴。
 

    吳邪同樣默默攬緊了胸前的黑色頭顱,感受著與對方體溫相觸,心靈相貼合的時刻......
 

    沉默無語了好半晌,悶油瓶突然出聲:
 

    「痛......」
 

    簡短的單音讓吳邪一愣,下意識地鬆了手。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吳邪道著歉,心裡嘀咕著:喝醉後感覺神經特纖細是吧?平時以他的力道,要弄疼悶油瓶根本是癡心妄想的事,現在只不過摟得大力些便讓他捱不住了?
 

    悶油瓶的臉依然埋在吳邪胸前,搖了搖頭。同時抬起手,精準地扣住吳邪正欲收回的手臂。
 

    他抓著吳邪的手,往下伸......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褲頭上。
 

    「痛。」悶油瓶重複了一次。
 

    觸手的凸起讓吳邪一愣,然後瞬間脹紅了臉。
 

    這…...怎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悶油瓶下半身的牛仔褲布料被繃成一個明顯的棒狀,觸手一摸,不但硬且熱......即使隔著一層布料,吳邪也感覺手心像是被燙著一般。
 

    話說人家不是說喝醉的人舉不起來的嗎?怎麼這傢伙硬是天賦異稟?
 

    吳邪按著那硬物,心中五味雜陳,遲遲沒有動作......悶油瓶似不耐煩了,他抬起頭,看著吳邪,又說了一次:
 

    「很痛。」
 

    純然的黑眸此時蒙上了一層水光,再加上微微皺起的眉,看上去竟有些我見猶憐。
 

    吳邪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替他挑開了牛仔褲的鈕扣,拉下拉鍊—
 

    那肉紅色的棒身和有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碩圓頭部自底褲的縫隙探了出來,吳邪掉開了眼,不敢再看。
 

    「你......咳咳......」他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像醉酒的人一樣,濃濁沙啞,趕忙清了清喉嚨。
 

    「這樣好點了嗎?」會痛應該是因為勃起成那樣,還憋在牛仔褲裡的緣故吧。
 

    悶油瓶盯著他,仍然皺著眉,搖了搖頭。他再度抓著吳邪的手,伸進底褲裡,直接碰觸......
 

    「你摸才好點。」他說。用字雖然仍是簡潔,但不若平日那般冷肅,反倒像是在撒嬌。
 

    摸......?
 

    吳邪轉轉眼珠子,手中抓握著那性器,緩緩上下滑動......那棒身的血管紋路、龜頭的細膩肌膚、指掌間的黏膩體液......即使吳邪一直避開不去看,手心中的每一個神經元還是能夠清晰地傳達著每一個觸感,彷彿就像親眼所見那般。
 

    悶油瓶又埋進他懷中,輕輕哼吟......以往他即使在性愛中也幾乎不太發出聲音,此刻這種細弱的喉音,不知為何,讓吳邪聽著總覺渾身都癢了起來。
 

    這是怎的......?悶油瓶到底是清醒還是喝醉?有意還是無心?搞得自己好亂啊!吳邪有些心浮氣躁地想。
 

    大約套弄了數十下之後,悶油瓶再度躁動起來,頭顱磨來蹭去的,無一時安定。吳邪停下手中動作,問道:
 

    「怎麼了?」他打手槍技術有這麼差?不至於吧!
 

    悶油瓶微微喘著氣,抓著吳邪的手,卻好像不知接下來該怎麼作。他悶悶地說:「越來越痛。」語調竟似嗚咽。
 

    越來越痛?
 

    吳邪瞥了眼手中的物事,發現比他方才所見又再膨脹許多。所以,這越來越痛是指......想射,但又還不到要射?
 

    吳邪僵著身子,還想不到對策,悶油瓶再度抬起眼望著他,眸光幽怨中帶著祈求。
 

    「越來越痛。」他就像學語的孩子只不斷重複著特定的詞彙。
 

    吳邪被他一望,腦袋一熱,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他挪動身子,溜下悶油瓶的腿,跪在地上,頭一低,張口含住了那猙獰的陰莖。
 

    總之,只要讓他射出來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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