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踹開了第三扇包廂門,摔出了第三十五個警衛,隨香園的負責人才終於出現。 
 

    「這位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那是一名頭頂光亮的中年男子,一襲緊繃的燕尾服讓他顯得有些滑稽。他面如土色,正不住用手帕拭汗。
 

    不能怪他如此緊張,光是我剛剛一番鬧騰,不知有多少政要名流被我驚動,要是就此砸了他隨香園的招牌,他從此在北京也甭混了。
 

    我笑著,扣著一名警衛蒲扇般的大掌用力一轉,他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胳膊硬生生被我折了。
 

    「我從進門起,一直是有話好說,不是嗎?」我漫聲道。甩開那警衛,任他痛苦地倒地慘叫,我笑得益發燦爛。
 

    「我只是想知道:解雨臣,解總裁,花兒爺在哪?你不說,我便一間一間找,何錯之有?」
 

    「不……」負責人的汗似乎流得更兇了。「這位爺,您這是為難我們了!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
 

    「是解雨臣一個人的隱私重要,」我歪著頭,打斷他:「還是你隨香園所有其他客人的隱私重要?你好好想想。」
 

    我微笑著,邁開步伐,準備踹開第四間包廂—
 

    「在三樓。」拔地而起的驚慌嗓音頓住了我的動作。
 

    我轉頭,看向臉色灰敗的負責人。他看著我,說:
 

    「花兒爺,在三樓的包廂。」
    


    如果那個負責人沒騙我的話,我這次踹的,真真切切的就是解雨臣的包廂了。
 

    『磅』的一聲,敞開的門扇撞擊到牆壁,發出很大的聲響。
 

    包廂內的長沙發上,上下交疊的一男一女同時轉過頭來看我。
 

    我感覺心裡有什麼壓抑著的,瞬間爆開了—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衣衫凌亂,領帶鬆了一半,唇上、臉上、頸子上,都有女子的口紅印。
 

    那種像血一般的顏色狠狠扎進我心口,我痛得幾乎沒辦法呼吸。
 

    我大跨步地走上前,一把扯下那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置若罔顧她的驚聲尖叫和掙扎,抬起手,便想賞她一巴掌。
 

    我要讓她嚐嚐跟我一樣的痛苦!!我恍惚地想著,完全沒收斂力道。
 

    我揮出的手臂被人一把扣住。我轉頭,看向那張令我思念至極,如今卻憤怒至極的臉孔。
 

    解雨臣抓著我的手,瞪著我,說:「你瘋了嗎?怎麼能打女人?!」
 

    我鬆開了手中的女子,任她渾身癱軟,倒地啜泣。手臂轉了向,我改為一把掐住解雨臣的頸子。
 

    他被我突來的襲擊嚇了一跳,抓著我的力道鬆了開,我重新揚起手—
 

    「女人不能打,那老子就打你!」
 

    我反手想給他一巴掌,解雨臣卻只是定定看著我。雖被我掐著頸子無法閃躲,但他既不恐懼,也不驚慌,就只是看著我。
 

    我的手掌在離他臉頰不及盈吋處頓住。無論我再怎麼鼓舞、激勵、驅策自己......這一巴掌,我就是打不下去。
 

    就算我痛到想放聲大吼,就算我氣得想殺了所有膽敢碰他的人,唯獨他,我下不了手。
 

    解雨臣的臉龐已經脹成青紫色,但他依舊硬氣地吭也不吭一聲。我鬆開了他的頸子,白皙的皮膚上立馬浮現五個青紫手指印。
 

    他踉蹌地退了幾步,微微喘著氣。
 

    我側過臉。
 

    「滾出去。」我朝癱軟在地的女子說。語氣及表情皆森冷到最高點。
 

    女子發出一聲嗚咽,驚慌失措、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包廂,連高跟鞋都不要了。
 

    我在女子身後,甩上了包廂門,落了鎖。
 

    這門的材質非常不錯,隔音,甚至防彈,我現在亟需要這樣一個空間。不過我的時間不多,相信那負責人此刻已經通知了解家,很快就會有人來救駕,我得速戰速決。
 

    我轉身,與解雨臣面對面站著。他俊美無儔的臉孔沒有任何表情,我完全猜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思所想。
 

    「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我輕聲問。
 

    「要解釋什麼?」他漫不經心地說,同時扯下了領帶,我這才發現那唇印一路往下延伸至他鎖骨處。
 

    我捏起了拳,又鬆開,重複許多次。
 

    「你為什麼讓女人碰你?」我用盡所有氣力,才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arrow
arrow

    moonlak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