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問......她是誰......可是,女子剛剛明明說了......與小花有來往.......所以,現在......是誰說謊......?又是為什麼......?
吳邪的腦子卡在最後一個問題沒有解答,就聽得女子輕哼了聲,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音量低喃:
「嘖......真不湊巧......」
突地變冷的語調讓吳邪瞪大眼,還來不及反應,女子的手臂已經朝他勾來,猛力勒住了他頸子。
「喂!妳做什麼?!」解雨臣大喝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女子卻勒著吳邪的頸子,俐落地半轉過身,手中一尖銳的物事抵上了吳邪的頸動脈—
解雨臣的動作瞬間頓住。
鳳眼瞇起,他瞪著女子手中的尖銳物,沉聲問道:「妳是怎麼通過金屬探測門的?」
難不成,他們解家有內鬼?
女子笑了笑—此時此刻,她的笑看來竟有種說不出的妖豔。她將那尖銳物微微移開吳邪的頸子,在解雨臣眼前比畫了下。
「你說這個嗎?這是玻璃做的......我自己做的。」她嘻嘻一笑,將那物事重新抵住吳邪。「你知道嗎?如果把玻璃做得如此尖細,其鋒利的程度,就跟刀子沒什麼兩樣......」
她不知說給解雨臣聽,還是在自言自語,那尖銳物貼著吳邪的頸動脈來回游移,一滴冷汗滑下解雨臣的額際。
女子喃喃道:「要是我用力割開他的動脈......血一樣會噴得很高、很高......」
吳邪望著眼前發小忽青忽白的臉色,當真氣極了自己的不中用—女子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他被勒得動彈不得,別說掙扎了,他甚至覺得女子可以單用一隻手臂便夾斷他的頸子。
這是什麼怪力?!這又是什麼運氣?!
吳邪在心裡大翻白眼的同時,解雨臣開口了,語氣是壓抑過的平靜:
「妳敢動他,我絕不會讓妳活著走出這裡。」
女子嫣然一笑,對他威脅自己生命的言詞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回道:「在我死之前,要不要來打賭我能在他身上捅出多少洞呢?」
她手上微微使力,雖尚未劃破肌膚,但那種刺痛感還是讓吳邪微微皺起了眉。
解雨臣連忙大喊:「住手!妳究竟想要什麼?」
女子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九龍藏珠圖。」
解雨臣與吳邪皆是一愣。
女子慢條斯理地續道:「黑眼鏡將它從貴州古墓帶了出來,但是卻沒出現在拍賣會上。我們搜過了黑眼鏡和他那群死黨的家,也一無所獲。所以......」
女子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吳邪。
「圖在你身上,還是在他身上?」她方才,只差一點點便要試探出來,全是解雨臣這程咬金突然殺出來打斷!
解雨臣很快地回答:「關他什麼事!黑眼鏡所有的貨都由我經手,圖在我這兒,還不快放了他!」
女子又笑了,似乎解雨臣的話取悅了她。她說:「不管在你那或在他那,我都不會放了他。在你那正好,把圖交出來,我們以圖換人。」
解雨臣冷笑。「我怎知妳會不會遵守承諾。吳邪得先完好無缺,我才會將圖給妳!」
女子的粉唇勾起一個嘲諷的弧。「你沒有本錢跟我談條件。把圖交出來,否則我就先賞他一個血洞!」
解雨臣聳聳肩,漫不在乎地說:「妳愛捅便捅吧,我沒意見。」
他驟變的態度讓女子一愣,吳邪卻像領會了什麼般抓緊這時機,身子往下一縮,往前一個翻滾—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三樓迴廊一躍而下,精準地撲向女子,雙手一個錯位,俐落地扭斷了她的頸子。
人影輕巧地落地,一身玄黑色的西裝搭配著他尚未褪去的殺氣,宛如自地獄來的修羅。
解雨臣快步上前,翻動著女子的屍體,女子的平肩禮服微微向下滑,露出了皎白的上臂—
那兒,有一隻模樣奇詭的八腿八目蜘蛛刺青。
解雨臣眉間的摺痕更深,他看向悶油瓶,後者正朝著吳邪走去,看也不看倒地的女子一眼。
吳邪跌坐在地上,手摀著頸子,瞪大了眼望著女子的屍身,似乎受到了點驚嚇。
悶油瓶朝他伸出手,想拉他起身。
「沒事吧?」他問。
吳邪倉皇的目光從女子身上調回來,望向悶油瓶,唇角硬扯出一抹想讓對方放心的笑。
頸子有些疼,許是被劃傷了,不過應該沒啥大礙......
吳邪收回摀著頸子的手掌,一望,唇邊的弧度便僵住。
手掌上的液體......溫熱黏稠.....但......卻不是鮮紅色,而是不祥的黑色—
那兇器上餵了毒!
吳邪愕然地抬眼,眸中最後的殘像是臉色大變的悶油瓶,和突然高聲喊叫些什麼的解雨臣.......然後黑暗攫住了他—
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