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像是兩隻野獸般交纏著。
悶油瓶的腰身擺動劇烈,他那驚人的速度與尺寸,我只覺得後穴就像快要痙攣般地不斷收縮,努力嘗試著想夾住那巨物,但卻徒勞無功。
而我,雙腿緊緊環著他的腰,雙手攬著他的肩,我的下巴就擱在他的蝴蝶骨上。我配合他的節奏,浪蕩地扭著腰,毫不壓抑地浪叫呻吟—這房間的隔音若是差一點,我想應該整層樓都能聽得到。
「啊啊…....還要......還.......再.....深......」我的指甲深陷進他的肌肉中。
他的肌理十分奇特,觸手柔軟,但卻充滿了韌性。我的力道雖然不如他,但以我手指陷進去的深度,正常人至少也該感覺到些許疼痛,但悶油瓶不然,他似乎除了手指之外,其他部位的感覺神經都異常的鈍感。至少我的指甲在他身上戳來刮去的,他都一律像是在幫他撓癢般,只全力集中在我體內的衝刺。
他別過頭,封住了我的唇,他的舌頭就像他的性器一樣,在我口腔裡頭頂弄翻攪,我的哼吟全悶進了他的口中......待他終於鬆開我的唇的時候,他僅僅吐息有些不穩,我則是已經喘得快要斷氣。
腸壁黏膜、前列腺的摩擦,他的下腹與我的性器的摩擦,體溫與汗水的交換......我很快地就感覺到臨界點的逼近,呻吟開始變成了無意識的嗚咽、抽泣......淚腺因為快感而失去了抑制,我開始分不清臉上的濕意是汗還是淚。
「舒服嗎?」悶油瓶的舌滑過我的下巴,舔去我的淚水,再往下,掠過我快速搏動的頸動脈......他的唇舌透著難以形容的溫柔與親暱,與他兇猛衝撞的下身形成奇異的對比。
我睜著空茫的眼,視網膜倒映著他肩上的麒麟紋身,也倒映著他滲著薄汗,微微泛紅的側臉......我的所有感官,只能感受得到他......我只有他......
我的手指順著我的視線挪動,撫過他的眼角、臉頰,一直到他線條優美的下巴......
我動了動唇:「舒...服......張......起靈.......我......你......」
眼前一片模糊,眼淚止不住地掉,我知道這已經無法全用快感來解釋......還有更多,更深層的,想宣洩出來的情緒,乘著慾望的翅膀,一次全湧了上來。
「噓......哪裡疼嗎?」悶油瓶伸手替我抹著眼淚,他似乎以為他弄疼了我,因此下半身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我搖著頭,將他摟得更緊,彷彿想就此融進他骨血中,永不分離。
「不要......停......繼續.......」我勾著他的雙腿使了一點力,催促著他。
還不夠......我還想要......更加感受他......時間已經不多了......
悶油瓶看著我,從他的眼眸我看得出他正在逐漸抓回理智,應當是我異常的反應讓他起了警戒—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舔上他的耳垂,略帶哭音地低喘著:「求你了......操我......我想......被你操到射......」我拱起腰,貼著他的下腹磨蹭。
他原本略顯清亮的眼眸又被飄來的陰影籠罩......我浪蕩的表現應當撩撥了他,我感覺到他在我體內的兇器微微膨脹,進出我的速度也逐漸恢復。
「吳邪......」他喚著我。呼出來的氣息跟他侵犯我的性器一樣火燙。「你是我的......」
他帶喘的低喃在我耳邊繚繞,說著我認為再理所當然也不過的一句話。
我輕輕笑了,長指帶著無比眷戀,撫著他的眉眼、他的鼻樑......
我回應:「我是你的......只屬於你張起靈的......」
這一輩子都是,即使沒辦法再待在你身邊,也永遠是。
悶油瓶不再說話,他再度吻住我,腰身大起大落了百來下.......我在他唇間,哭著不斷叫他的名字。
終於,我感覺腰際似有電流竄過,我一個機靈,前方的分身瞬間激射出濃濁的精液;同時,腸壁一陣熱流衝擊—悶油瓶也射了。
從來,我在歡愛結束時都感到昏昏欲睡,但今晚,我卻異常的清醒。也許我了解到:這不是一個結束,而是代表著我必須去面對一個全新的,沒有悶油瓶人生的開始。
悶油瓶壓在我身上,呼息平穩。我輕輕吻了吻他的頰,問道:「小哥,要一起沖個澡嗎?」
沒有回答。
我心裡一突,輕手輕腳地將他從我身上推下去,側過身看向他—他雙眼閉著,臉部線條和唇線都非常放鬆,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但我知道是藥效發揮作用了。
我替他蓋上棉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自言自語地說:「我愛你,張起靈,你一定要好好地、快樂地活下去。」這樣我的割捨才有了意義。
然後我翻身坐起,拖著酸痛的身體進浴室很快地沖洗一番,盡量讓自己不去回想以往總會有雙溫柔有力的手臂,抱著我,替我清洗、幫我按摩......
我著好裝之後,站離床邊遠遠的,再看了床上的男人最後一眼......我怕站得近了,看得久了,自己便走不開了。
終於,我調開視線,拉著行李,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