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平躺著,瞪著房內的天花板。已過了他平時的入睡時間,他卻遲遲睡不著。
 

    栗色眼眸瞟向身旁那側身背對著他,看似已然入睡的男人。
 

    回到雨村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以來吳邪深刻體驗到被豢養的豬隻生活—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悶油瓶什麼活兒都不讓他作,需要走太遠的地方也不讓去,他之前因為懷孕而消掉的肉肉長回來不說,額外的脂肪鐵定多了不少。偏生那死腦筋的悶油瓶,死求活求就是講不聽,執意要拿他當一碰就碎的瓷器看待。
 

    還有就是......栗色眼眸轉了轉,蜂蜜水色的臉龐可疑地微微泛紅......那方面的事......也完全都沒有了。
 

    當然可以推論是因為悶油瓶顧忌著他的身體,但是......都過了一個多月了......該不會,對方其實不是因為擔心著自己的身體,而是因為當初自己不愛惜身體,而餘怒未消吧。
 

    還是還是......吳邪心中浮現了一個更可怕的推論:因為自己這次懷孕嚇著了他,讓他從此對自己『性』致全消了!
 

    吳邪啃著指甲,這兩個推論令他心浮氣躁。倒不是說他自己有多飢渴或什麼......呃......好吧,他承認:雖然懷孕那時無法遏抑的性衝動已經過去,但是他對悶油瓶......咳......總還是時不時有那方面的渴望的,但是對方一副完全沒那打算的模樣,他總是不好意思......霸王硬上弓吧......
 

    嗯......還是說......同為男人,其實他應該試試......硬上弓看看?
 

    吳邪越想越覺心煩意亂,決定乾脆放空腦袋,放手一搏—
 

    他側翻過身,探出手,打算從身後環抱住男人。
 

    對方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幾乎吳邪的手臂才剛橫過悶油瓶的身子上方,連摟都還沒摟到,悶油瓶便迅速精準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同時翻過身與吳邪大眼瞪小眼—吳邪被他嚴肅的面容嚇住,一時之間瞪大了眼,說不出話。
 

    悶油瓶直勾勾地盯著他,犀利的眼眸完全沒有剛睡醒的迷濛。他開口,連嗓音也是緊繃的:「你哪裡不舒服?」他問。
 

    「我?」吳邪反射性地垂眼看看自己。「沒有啊。」
 

    悶油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半晌,才緩緩鬆開手,臉部的線條亦逐漸放鬆下來......他吁出了一口氣,平躺回去。
 

    他到底有多神經緊張.....?!
 

    吳邪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淡淡的心憐。他伸出手臂,這次總算順利地環住對方,頭顱順便枕上對方的肩。
 

    吳邪實在忍不住,趁機曉以大義:「其實我已經全好了,你別一直把我當病人看行嗎?」
 

    悶油瓶睨了他一眼,手臂橫過去,掐了掐他上臂,評道:「根本沒長肉。」
 

    吳邪臉皮抽了一下,心說:對方『沒長肉』的標準跟自己相差也太大,他都覺得自己快可以當拜拜用的神豬了。
 

    吳邪深吸了一口氣,抱著豁出去的心態:「所以你是因為我沒幾兩肉,才不想抱我的嗎?」
 

    管他的,丟臉便丟臉吧!一直堵在心裡也難受。
 

    悶油瓶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飄過一抹堪稱是驚訝的神色,但隨即隱沒,他別開了眼,不與吳邪對上。
 

    「不是。」
 

    哼哼……用這種態度說『不是』是哪招?
 

    吳邪磨起牙來,轉了轉眼珠,又問:「那是你還在生我的氣?」
 

    吳邪這人,某部分跟悶油瓶有些相似—一旦牛脾氣發作起來,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的只是基本款,總之是會發揮無所不用其極的纏功,像捕獸夾那樣咬住便不鬆口那種。
 

    「不是。」悶油瓶這次索性連眼睛都閉起來了。
 

    「那……」想當然爾,吳邪沒那麼輕易放過他,還想再問,悶油瓶卻打斷了他:
 

    「你睡覺時間到了。睡吧。」
 

    吳邪翻了個大白眼。還睡覺時間咧?現在當他是三歲小孩還是什麼?
 

    他現在滿肚子怨(慾?)念,鬼才睡得著!
 

    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悶油瓶身上,後者總算緩緩睜開了眼瞅著他。吳邪衝著他,揚起了一抹好美好美的微笑……並不意外地看見身下男人的黑眸閃了閃。
 

    他噙著微笑緩緩俯下頭……就在快要與悶油瓶唇瓣相觸的那一刻,他微微側過臉,唇落在悶油瓶的耳垂……他可以感覺到身下的軀體幾不可見地震動了一下。
 

    吳邪努力忍住爆笑的衝動,伸出舌,放浪地舔著那逐漸泛紅的耳垂、細緻的耳骨……細聲細氣地說:「我餓了,你得餵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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