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他的抗議,硬是抱著他上樓,進房。
 

    事實上是:我擔心他磨磨蹭蹭的,最終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沙發上,或樓梯間撲倒他。
 

    我將他往床上一丟,隨即動手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欺身壓住他,俯頭便去找他的唇。
 

    「喂……」他一把摀住我的嘴,我憋著下半身快要爆裂的慾望,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你肩膀是怎麼回事?」他問。
 

    我順著他的目光垂下眼—我的右肩如今包著紗布、纏著繃帶,繃帶上頭隱隱可見乾涸的血跡。
 

    我抓下他的手,親了他手心一下。
 

    「沒事,都包紮好了。」那種死不了人的傷,跟我下半身此刻的痛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無須在意。
 

    可惜解雨臣不這麼想—
 

    他別開頭,第二次躲過了我的吻,抓住我完好的左肩一個翻身,換我躺平在床上,而他跨坐在我腰間。
 

    哦哦......我舔舔乾澀的唇,腦中浮想連翩......這姿勢,我也非常可以......
 

    解雨臣毫不賞臉地打開我準備拉下他的手臂,冷冷地努了努下巴,令道:
 

    「讓我看看。」

 

    「解語……那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春宵苦短,我們是不是不要浪.......噢!」
 

    解雨臣一把撕開黏附在傷口上的紗布,猝不及防之下我痛呼出聲。
 

    解雨臣凝神看著我的傷口,臉色突然冷了好幾度,然後他扭頭瞪我,怒道:「你稱這叫沒什麼大不了?」他的音調拔高了數階。
 

    我知道他所指為何—
 

    那傷口深可見骨,隊醫當時雖已經初步幫我縫合,不過傷口深,癒合得較慢,直到現在仍是斷斷續續滲著血水和組織液。
 

    我是當真覺得跟甫受傷時比起來好太多了,只是那長長的縫線和外掀的皮肉有點噁心便是。
 

    解雨臣冷凝的眉眼,不知為何,讓我心口暖暖的......
 

    「我......喂!你去哪?」我才正要出口安撫,他便跳下了床—我趕忙伸長手臂扯住他。
 

    他回過頭看我。「打電話給施醫師。」他說,用一種沒得商量的口吻。
 

    施醫師是解家的家庭醫師,一通電話他便會親自至解家看診,可......沒那麼嚴重不是?
 

    「哎,真的不用......」
 

    「你說了算還我說了算。」解雨臣瞪著我,嗆了令我啞口無言的一句。
 

    我摸摸鼻子。
 

    是是是......此處的確是他的地盤,而且歸根究柢,他也是擔心我.....
 

    我心念一轉,軟著嗓音道:「現在都這麼晚了,別吵施醫師了,不如你先幫我換藥,我明天再去找他,好不?」
 

    解雨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好半晌,我努力維持著臉上誠懇的笑意回望他......最後他丟下一句:
 

    「坐起來吧,血沾到床單了。」

 

    唉.....酷刑,真是酷刑啊…...
 

    我坐在床沿,苦著臉,任解雨臣替我上藥。
 

    他房裡有個小型醫藥箱,媲美專業等級,裡頭應有盡有。
 

    倒不是很疼或什麼,事實上解雨臣的動作十分俐落輕巧,除了消毒時候感受到的刺痛之外,幾乎沒什麼其他的不舒服,但我卻從沒覺得時間這麼難捱過......
 

    因為替我換藥的關係,他彎下腰,頭顱就在我肩頸處。隨著他時而站直,時而轉身,他柔軟的髮絲總會拂過我的頰,帶來一種不知從何而生的癢......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洗髮水香氣飄過來,讓我渾身都覺不對勁。
 

    天哪…...酷刑無誤......
 

    為了分散那股子難言的燥熱,我找著話題:「不如接下來幾天,你都替我換藥吧......你也知道我粗手粗腳,對這實在不怎麼擅長......」
 

    這當然是我過於謙虛。出門在外,什麼大小傷口不是我自己換藥包紮的,我還曾經自己取過子彈咧!只是感覺上.....在此刻這種氣氛,撒撒嬌,好像也不錯......
 

    解雨臣抬眼望我,沒有點頭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說:
 

    「撇開這個,你不覺得你應該先管好你的......小兄弟嗎?人家在處理傷口,你在發情,像話嗎?」說到後來,他白皙的臉孔上隱隱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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