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會這麼對我的……你說要一直在一起的……不能這樣……」
 

    張夜舞錯亂地呢喃著,無論怎麼按壓,那額上的槍孔仍然不斷冒出血水,懷裡的人兒已經一動也不動,逐漸僵化。
 

    射穿了腦袋,大羅神仙也難救。
 

    張夜舞抱著那細瘦的身軀,不住搖晃著對方,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完全崩坍,張日旋的死把他的靈魂也帶走了,今後怎麼活下去,他沒有頭緒……
 

    他哭得昏天暗地,連不知何時,一雙裹在黑色長褲下的長腿靜靜地站在他跟前都沒發現……應該說,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就算來者不善,他也什麼都無所謂了。
 

    「打擾了,先生。」來人開口。在這樣生離死別的情景下,他的嗓音竟然奇異地帶著一絲笑意。
 

    張夜舞抬眼。
 

    來人一身黑色唐裝,及腰的長髮束起,臉上掛著一抹神秘的笑意—
 

    竟是那日宴會上遇見的使蠱之人。

 

 

    卓練開口:「雖然我很想說節哀順變,但似乎不是時候。您如將令兄給我,也許我有方法能救他。」
 

    張夜舞瞪著一雙赤紅的眼,望著對方伸出的手臂,面露戒慎地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卓練笑了笑,道:「相信我,你不吃虧不是?再怎麼說,你手中抱的就是個死人,交給我,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你執意不給,死人就是死人,你就抱著他的骨灰一輩子吧。」
 

    張夜舞垂下眼,望著懷中已氣絕的兄長。起死回生……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卻還是忍不住動搖了……就像旋失蹤那時一樣,總想著他還活著、還安好,總有一天兩人能見面,日復一日的,成了支撐他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他顫抖著手,將懷裡的男人交給了卓練伸出的手臂……手指依戀地撫過那已然浮現屍斑的肌膚,輕喃:「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讓我發現你騙了我……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燃著業火的黑眸對上不起波瀾的眼,後者依舊掛著那神秘優雅的微笑,朝他微微頷首,旋過腳跟,抱著懷中的屍體,施施然地離開了。


 

 

半年後—

 

    破落的貧民窟,一陣秋風吹過,街角的乞丐瑟瑟發抖,攏緊了身上滿布補丁的舊衣。這裡沒幾棟像樣的建築,大多數傾倒頹圮,斑駁失修,有的牆上甚至還現出了一個大破孔,裡頭的人生活起居全都讓人看得分明—不過也沒人會在意就是……無論是被看的人,或是路過這兒的人,大多數人只想著自己下一餐的著落,或是今晚的安睡之處,沒人有氣力在乎太多事情。
 

    所以,在一棟拉起封鎖線,看來搖搖欲墜的五層樓房內,此時燈火通明,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想當然爾,也不會有人好奇地去探看,或關心。
 

    「哦……呀……哼嗯……啊啊……哈……」
 

    在最頂樓的一間房中,油漆脫落,露出下方的紅磚;頭頂的燈泡閃閃爍爍、接觸不良……與這些形成奇異對比的,是房內正中央的大床—是歐式的四柱大床,不但寬大,而且簇新。
 

    上頭被褥凌亂,兩具身軀彼此撞擊著,汗水與體液四濺……空氣中瀰漫著霉味、濕氣,和情慾的氣味……
 

    一名渾身赤裸的男子跪趴著,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一身雪白的不可思議的肌膚……吹彈可破,連底下的微血管都隱約可見……隨著他身軀晃動,沙啞而略帶氣音的呻吟總會隨之流洩……成年男子的嗓音畢竟不若女子那般嬌甜,但不知為何,他細弱的喉音彷彿有種魔力一般,越聽越難抵擋他這種彷彿極力壓抑快感的哼吟,直想著要更加折騰他,直到他受不住為止……
 

    在他身後,不住擺動腰身的中年男子被他這種淫叫聲勾得渾身如火焚。他赤紅著眼,微啟的唇間隱約可見一口噁心的黃板牙,他挺著一個啤酒肚,喘吁吁地在跪著的男子體內不住進出……唾液、汗水全都滴落在那白瓷般的肌膚上,這種玷汙了藝術品的感覺更是煽動著他的獸慾。
 

    慾望激起了他暴力的衝動,他揚起手,狠狠地搧了那白嫩的臀瓣好幾下,直到它們變得紅通通的,滿布他的指印為止……觸手的滑膩和彈性讓他興奮得直喘氣,腰間的作動也更激烈。
 

    「操!今天錢花得可值了!你這小賤人比女人還好幹,把老子吸得緊緊的……嘶……真要被你這騷貨夾斷了……」他滿布油汙的雙手掰開了眼前通紅的臀瓣,欣賞著被他陰莖撐開的緊繃穴口,入眼的淒豔紅色讓他滿意地嘿嘿直笑。
 

    「你的騷屁眼可真嫩啊,又緊又嫩,老子應該是你開苞後的前幾個客人吧……不用擔心,老子會把你幹上天的……嘿嘿……你看你裡面濕成這樣了……是不是很爽啊,小母狗?」
 

    他一面貫穿著身下的人,一面用言語侵犯著對方,同時雙手也沒閒著,粗暴地揉捏那彷彿糯米糰般的臀瓣,惡意看著她們在自己的指掌間變形。
 

    這樣的疼痛與羞辱似乎對於跪趴著的男子十分受用,他的呻吟益發高亢,甚至像是在享受一般扭著腰,迎合著啤酒肚男子的揉弄。
 

    「嗯嗯……好爽…好喜歡……小母狗還要……更多……」
 

    明明是男人的聲音,說起這種撒嬌賣萌的話語非但沒有違和之感,甚至讓人鼻血都要噴了出來—許是男子的音質好也佔了極大一部分的原因。
 

    啤酒肚男子鼻孔噴著氣,整個人都快自爆了。
 

    「哈哈……小母狗真乖呀……老子以後一定會天天來光顧你,你要把屁股洗乾淨等著啊……哈哈,真沒遇過像你這麼淫蕩的……哦哦……要來了要來了……老子要射了!看我射爆你淫亂的小屁眼!!哈哈……哎?怎麼……哇啊啊啊啊——」
 

    就在啤酒肚男子渾身舒爽,顫抖著射出的那一刻,他扣在對方腰間的手掌迅速消瘦、枯萎,就像被吸乾了裡頭的血肉一般……然後是手臂、軀幹……
 

    最後,他瞪大眼,眼中帶著疑惑倒下,渾身乾癟、皺縮,沒有半絲水分……像是死去多年的乾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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