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在感受到日光的熾烈和熱度時,也同時感覺到腦門的脹痛。
夏沐龍緩緩睜開眼,揉了揉眉心,復又闔上。
頭好痛......昨天他又喝太多了嗎......這習慣真該改一改。但是,總有許多煩心的事,讓他想藉著酒精脫離一下。
他的手掌摀著眼,等待腦殼兒的抽痛過去。
『嗬......小夏......別再......哦哦.....又要...射了....咿咿......』
『小夏......好深.....嗯嗯......好熱.....哈啊.......』
夏沐龍猛地彈開眼皮,一滴冷汗滑落。
這什麼記憶!?為什麼會有這......?等等,他為什麼會在小公寓!?他明明在本家喝的酒......
這下他顧不得腦袋的疼痛,猛地掀被坐起身,一身的赤裸讓他心裡『喀登』一聲。
等一下......他做了什麼.....?他該不會......對顧安遠做了什麼天打雷劈的事......顧安遠......不會離開了吧?他昨天說了,要離開他......
夏沐龍隨手抓了件T恤短褲套上,就往門外衝。一踏出房門,就見大門口放著兩只行李箱,他的一顆心更是沉至谷底。
他左右張望,發現廚房傳來聲響,連忙三步併作兩步衝去。顧安遠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才鬆了一口氣,腳步也放慢下來。
顧安遠聞聲回頭,手裡捧著鍋子,見了他,臉上表情依舊清清淡淡,沒有太多變化。漫聲道:「我煮了粥。你喝了那麼多,胃會不舒服,吃點吧。」語畢,他轉過頭,一面收拾,一面道:「你先到餐桌坐著吧,快好了。」
夏沐龍抓了抓亂髮,千言萬語、諸多疑問,一時半刻之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順著顧安遠的話,乖乖踱至餐桌旁坐下。
不多時,熱騰騰的飯菜上桌,有粥、有菜,雖然簡單,但是看起來十分美味。顧安遠替他盛粥,夾菜,夏沐龍扒了幾口,卻是味同嚼蠟,心中一直記掛著門口擺放的那兩件行李。他不停偷覷著顧安遠的反應,但顧安遠看來天殺的正常,反倒顯得他心煩意亂,鬼鬼祟祟。
夏沐龍終於憋不住,『磅』地放下了碗,開門見山地便說:「不要走。」他曾經放手過一次,那次令他懊悔至今,尤其知道了顧安遠婚後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他更是氣自己當時沒有不擇手段地拆散他和羅炎。他這個人最自豪的便是:同樣的錯不會犯第二次!所以,這回,他絕對不會再妥協了!就算顧安遠要怨他、氣他,關他也要把他關起來。
顧安遠神色平然地嚥下口中的粥,問:「為什麼不要我走?」
「那個......」夏沐龍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上瞟。說起話來也有些結巴:「就是......有些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怕你.....那個......危險......」
顧安遠捧起碗,忍俊不住的弧度隱沒在碗緣。
還是沒變啊......一說謊就會往上看的習慣......
再放下碗時,顧安遠又恢復成那看不清思緒的表情,淡淡地說:「這跟你昨晚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啊!?昨晚?!他昨晚......說了什麼......!?所以......昨晚.....真的有什麼.....!?
夏沐龍愕然兼傻眼。但無論他如何回想,關於昨晚喝掛後的記憶,依舊是一片空白。慌亂之間,他眼珠子一轉,不期然望見顧安遠白皙的頸子上,鮮明的紫紅色印記—
天際一道驚雷,『轟隆』一聲,劈得他七葷八素。
他.....他真的幹了!趁著酒後對顧安遠......天啊......他有什麼臉再面對他!?
夏沐龍還陷在自厭的情緒中,顧安遠已經優雅地吃完了他的粥,站起身,收拾了碗盤走回廚房。夏沐龍也跟了過去,又是搔頭、又是扯髮,忐忑不安地低問:「我.....我昨晚,說了什麼了?」
顧安遠淡淡地瞥他一眼,又繼續搓洗他的碗盤。道:「既然不記得,那就當沒說過吧。」
不是......他這......果然是生氣了吧......也對,自己對他做了那麼過份的事,他會生氣也是自然.....
夏沐龍垮下了肩,低聲下氣地說:「我......我會負責的......」
顧安遠驀地扭頭瞪他,瞪得夏沐龍莫名所以。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會懷孕,有什麼好負責的!」
真是氣死人!這人喝醉的時候,情話說得滔滔不絕,要多甜有多甜,怎麼一清醒又變成愣木頭一根了!
顧安遠豁出去了。
「夏沐龍,我只問你一句,」他揚了揚下巴,難得氣勢比夏沐龍還高漲。「你昨晚對我說愛我,要我不要走,是真話還是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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