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悶油瓶退出了我的身體。失了填塞物,他射在我體內的熱液溢流至我腿間,我的股間一片濡濕。
 

    他鬆開了對我的壓制,但我仍然動彈不得。
 

    連著三次的高潮耗光了我的體力,別說站起身了,我連動一下都覺困難。搞不好我能用這種呈現九十度的不自然姿勢,就這麼睡過去也不一定。
 

    我緩緩閉上眼,甜甜的黑暗籠罩住我。
 

    然後有人翻動著我的身體,我感覺到自己被打橫抱了起來,騰空移動著......我偎在那難得高溫的胸膛上,清洌的藥草香氣包圍著我......彷彿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這個人,和他的一切。
 

    騰空移動一段時間之後,我感覺自己被緩緩放在床鋪上......方才被壓制過久的背脊與手臂終於得到舒緩,我滿足地發出一聲輕嘆。
 

    接著,另一具光裸的身軀壓了上來,唇上傳來壓力—
 

    我慢慢睜開眼,對上了那雙近在咫尺的,純黑色的眼眸......那眼眸似乎不再如往常那般不染塵埃,而是深邃濃濁,像是要把我整個靈魂都吸進去。
 

    他抬手,輕輕拭去我滿臉的眼淚鼻涕,再俯下頭,伸舌舔著我的唇.......我的眼中倒映著他肩上那隻活靈活現的麒麟,慢慢啟唇,讓他得以進犯我的口腔。
 

    我們的舌以彼此的舌為軸心,纏繞打轉摩擦著.....感覺上較之方才驚心動魄的性愛,此刻的相濡以沫別有另一種層次的親密感.......我的心口揪了起來,是一種甜蜜的疼。
 

    我總是......掙不開這男人......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後也是同樣的場景再度上演。
 

    過了十年,我以為我有大幅長進—無論是在精神力或是魄力上。但一遇見他,卻還是照樣兵敗如山倒。
 

    我緩緩抬高手臂,環上他的頸。
 

    他的髮絲、他的溫度、擁抱他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我有種欲淚的衝動......
 

    不只是衝動......當他的手指滑上我的臉,沾染了我頰上的濕意時,我才發現我真的哭了。
 

    「噓......吳邪......」他不厭其煩地拭去我像是怎麼流也流不完的眼淚。但他實在不該用這麼溫柔的嗓音喚我的名字.......我的淚腺就像是沈睡了許久,如今一瞬間爆發一般,不管我怎麼努力想抑止都止不住。
 

    「你......為什麼......」我倉促地換了個氣,斷斷續續地說:「要......這樣......」
 

    為什麼不讓我們就這樣繼續當一對好朋友、好兄弟......為什麼要攪亂這一切,攪亂我已經準備好要束之高閣的感情。
 

    我說得零零亂亂、語無倫次,但悶油瓶似乎是聽懂了。
 

    他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一秒,在我唇上低喃:「......你逃不開的......我們都逃不開的......」 
 

    我們......?他剛剛,是否真用了『我們』這兩個字......?
 

    我收攏了手臂,將他抱得更緊。別過臉,將臉埋進他的肩窩中,不斷啜泣。
 

    神啊......我們......真的會有未來可言嗎?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
 

    會不會,只有此刻的擁抱,此刻的溫存,才是真實的?
 

    悶油瓶任著我宣洩,恢復了他往常的沉默,只手指輕輕順著我的髮流,彷彿代替他的安撫。
 

    一陣昏天暗地的哭完之後,我才後知後覺我們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
 

    兩人赤身裸體、緊密貼合不說,他那剛射完,理論上應該平靜下來的分身不曉得為何仍然硬挺,彷彿一只燒紅的鐵棍般頂著我的下腹。
 

    我打了個哭嗝,臉悄悄的紅了。
 

    「你......在青銅門裡待這麼久,不、不是應該清心寡慾的嗎?」
 

    十年耶!可不是開玩笑的!青銅門裡面總不可能有什麼娛樂......實在很難想像在這段期間他都是怎麼解決生理需求的。
 

    不過他十年都忍過來了,方才把我弄這弄那的又是哪招?
 

    悶油瓶沒有回應我的話,他的手指滑過我耳後的髮線,一路往下撫摸……摸過我的頸項、鎖骨......拂掠過我挺立的乳蕊時,我顫抖了一下,感覺臉上的燒紅更甚。
 

    他的手沒有停留,繼續下探至我的腰線、髖骨、腿根……他不發一語地分開我的雙腿,動作緩慢而堅定。
 

    我任他擺弄著我的身體......因我們倆都心知肚明:我壓根兒沒辦法抗拒他。在他面前,所有的拒絕都顯得如此矯情。
 

    他執著他的性器抵上了我身後的入口,我環著他頸子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繃緊了身體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入侵。
 

    「放鬆。」他的嗓音落下,淡淡輕輕。
 

    我的身體本能地順從他的指令,但還不到完全舒緩的程度,那巨大的東西便頂了進來—
 

    「嗚……」我嘴一張,直接咬上了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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