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咋的?!」吳二白口中的煙斷成了兩截,瞪大眼看著朝他走來的兩名年輕人—其中一人原本雪白襯衫和休閒褲都皺得像鹹醬菜一樣,另一人的黑色西裝倒是一絲不苟,僅西裝褲有些可疑的深色水痕。「是遇搶了嗎?」怎麼坐個電車回來便成這副德性?!
 

    吳邪微微脹紅了臉,不著痕跡地狠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故作若無其事地道:「就是……人擠人嘛!把衣服都弄皺了而已,沒什麼!」他整了整衣服,鎮定地朝吳二白笑笑。
 

    「二叔,咱們回去吧。」雙腿間的黏膩讓他現在直想長出一對翅膀飛回家,好好沖個澡。
 

    吳二白自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對吳邪道:「我有些細節想與張世侄再討論下,你先回去吧。」
 

    吳邪聞言,歡天喜地地正要轉身離去,就聽得身旁的張起靈說:「二叔如已有初步想法,不如交給我與吳邪討論吧,您奔波一日,還是先回去休息。」
 

    吳邪腳步頓住,臉上的笑意亦然。吳二白則是一臉動容,拍了拍張起靈的肩。「還是張世侄貼心啊……我家這小子啊,都這麼大了還是個小孩子心性,你多教教他啊!」他朝背對他的吳邪道:「小邪,你聽見張世侄說了吧,就交給你啦!叔叔累了,先回家歇著,你討論好再回來。」
 

    張起靈道:「二叔放心,若討論得太晚,我會幫吳邪備好餐的,客房也一直為他留著。」
 

    吳二白滿意地點點頭。「當然……張世侄做事牢靠,老夫一直是很放心的……小邪,若太晚便別奔波了,睡一宿再回來吧。」
 

    吳邪轉回臉望他,眨巴著眼,滿臉乞求。「二叔……」
 

    根本沒什麼客房啊!從頭到尾他都跟張起靈同床共枕。而且今天才在電車上被他這樣那樣而已,他竟又用計要讓他留宿,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慘無人道的情節等著他!!!哇啊啊啊——二叔救命啊!!!
 

    吳二白自然看不出那雙盈盈栗眸中暗藏的求救訊號,以為姪兒只是愛玩貪懶,壓根兒不把吳邪的哀嚎放在心上,反而訓道:「這次的合作案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學習,別只想著偷閒,去吧!」
 

    唉……二叔啊二叔,你可知你此刻這番話,無疑是將您天真可愛的姪兒給送入虎口,讓人給吃乾抹淨哪……嗚嗚……
 

    吳邪垮著臉,垮著肩,像是隻垂頭喪氣的狗兒般,目送著吳二白上車離去。待到那黑色車身已經遠到只剩一個小點時,一隻大掌驀地輕拍了他臀部一下—
 

    「哇啊!」吳邪大大震動了一下,驚叫聲出了口。
 

    那地方經歷過電車上的情事,依舊熱辣辣的,怎堪得住這突如其來的拍擊。他扭過頭,瞪著張起靈,後者也正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方才面對吳二白時澄亮的黑眸如今顯得幽深。
 

    「很疼嗎?」他問。語氣有一絲可疑的心疼。
 

    吳邪狐疑地打量對方。以往吃鱉的經驗實在太多,他萬萬不敢在這傢伙面前輕易放下戒心。
 

    「還好......」話一出口他又覺不對,好似自己已經原諒對方在電車上的離譜行徑似的,連忙改口:「是不太舒服,我想回家休息。」他直截了當地提出自己的需求。
 

    張起靈點點頭,吳邪大喜過望,以為終於逃過一劫,沒想到對方的下一句卻是:「到我那兒,我幫你清洗、上藥。」
 

    吳邪唇角的弧度僵住。
 

    這個清洗嘛…...十次總有八次下場是他被壓在浴缸裡操,至於上藥就更不用說了:手指在私密處鑽呀鑽的,沒上火都被鑽出火來了。不成!
 

    「不用麻煩了,我回家自個兒......喂喂喂!」
 

    張起靈不待他說完,彎下腰,一把便將他打橫抱起,走向自家的車輛,不顧吳邪手腳並用地掙扎。
 

    「你二叔也說了,要你好好『學習』。」他拿吳二白的話堵他。
 

    「學個屁!你那根本是性騷擾!放我下來!我要跟我二叔揭穿你的假面!你這個性侵犯、色情狂、變態......」吳邪連珠砲地罵了一長串,可惜四周全是張起靈的人馬,他完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恨得牙癢癢地聽張起靈言簡意賅地堵他一句:
 

    「方才誰要我射他小穴裡的?」
 

    吳邪滿腹髒話就此哽住,人也被丟進了後車廂,車門關上,朝著張家宅子疾駛而去。而吳邪,反抗無效。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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