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房車駛抵宅子門口時,已是深夜。
 

    司機替他拉開車門,輕聲喚道:「老闆,到了。」
 

    張起靈緩緩睜眼,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打起盹來。他揉了揉眉心,下了車,走進大門。
 

    傭人接過他脫下的西裝外套,扯下的領帶……同時不忘提醒:「吳少爺來了,在臥室裡等您。」
 

    張起靈原本冷肅的氣息因著這句話和緩不少,唇角甚至微微彎起。他頷首。「知道了。」
 

    這人……向來是熬不了夜的,恐怕此刻早睡翻了吧。多久沒能好好抱抱他,見他又氣又羞,聽他大嚷大叫的了……?唉……再忍忍吧……就快有個雛形了……
 

    他難掩疲憊地抹了抹臉,上了樓,壓下房門門把。


 

    一室的光亮讓他愣了一下。吳邪裹著棉被,坐在床上,淺色的短髮亂翹,一對上他的眼,似有些不自在地別開。
 

    「唷!你回來啦!」就這麼一句,是他的招呼。
 

    張起靈緩緩帶上了門,有種如在夢中的錯覺—
 

    這幾個月來,他往往只能癡癡地望著吳邪的睡顏,偶爾情生意動,輕嚐他粉嫩的唇,又怕驚擾了他……現在竟能見到清醒著的他,當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麼?還沒睡?」
 

    他走向吳邪,一面解著襯衫袖扣和鈕扣,線條精壯俐落的上半身在襯衫下若隱若現……吳邪用眼角餘光瞥見,不受控制地紅了臉,出口的嗓音帶著啞:「就……想說……等你回來……」
 

    張起靈換上了家居服,見床上人兒頰生紅霞,一雙眼轉呀轉的,就是不看向他,不禁有些莞爾。目光往下一掃,突覺有些奇異。
 

    「你很冷?」從頭到尾裹著棉被是做什?
 

    吳邪臉上的熱辣更甚。真不是普通的羞人啊……!!照義兄說的,穿成這樣,真的好嗎……?張起靈真會因為這樣就開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以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道:「倒也不是。」
 

    語畢,他鬆了手,任身上的薄被滑落。
 

    映入張起靈眼簾的是一幅令他心跳加速的景象—
 

    床上的人兒跪坐著,紅潮滿佈的蜜色頸子上繫著一只與膚色相輝映的蜜金色項圈,上頭的扣環和鍊條全是一系列的金色;上半身穿著一件顯得鬆垮的水藍色襯衫,僅扣了下半部幾顆扣子……那襯衫看來頗為眼熟,竟像是他原本擱在衣櫃裡的其中一件;至於下半身……張起靈喉頭滑動了下,藉此吞嚥分泌過多的唾液。
 

    那襯衫堪堪蓋住纖細的腰身,蜜色的大腿全數袒露在外,在燈光照射下閃著健康彈性的光澤。
 

    他從來沒有機會知道:原來自己的襯衫,可以穿起來如此的引人犯罪……但他現在知道了……尤其是那飽滿的腿根在襯衫下襬若隱若現,他便巴不得能搭上手掌,盡情享受那嫩滑的觸感。
 

    吳邪見他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一言不發,忍不住彆扭地搔了搔頭,又神經質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你倒是說點什麼呀……」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很尷尬呀!看是要批評呢,還是嘲笑都好,至少氣氛不會這麼僵吧。
 

    吳邪咕噥著,突覺頸子一緊—張起靈探手抓住了鍊子,將他扯向他。
 

    吳邪原本跪坐著,被他這麼一扯,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撲,成了跪趴著的姿勢。如此一來,襯衫下襬順勢往上撩,露出了他的底褲—
 

    張起靈明顯大大震動了一下,迅速抬手壓著鼻梁。
 

    「你穿那是啥?!」不能怪他如此激動,幾乎是大吼出聲。吳邪的底褲……不,那也只不過就是一條細細的繩子,繞過了臀縫……兩團臀峰全都暴露在外不說,就連那粉嫩的洞穴,也幾乎起不到什麼遮掩的作用。
 

    吳邪經他一吼才想起自己下半身的玄機,他紅著臉,下意識地想再跪回去,卻因為項圈被張起靈扯住而無法如願,只好慌忙地扯過薄被要遮。
 

    「那是……義兄給的……說是洋人流行這個……」他當時穿上便覺這布料簡直輕薄短少到不行,幾乎都要給人看光光了,是義兄再三保證張起靈會喜歡,他才勉為其難穿上的……可看對方的表情,並不像喜歡啊……吳邪吸了吸鼻子,又是羞恥又是失落,眼眶中的水氣氾濫,他趕緊垂下頭,裝作拉整棉被。
 

    『喀』的一聲輕響,張起靈再度扯動了鍊子,逼他跪直身子。低啞的嗓音響起:「棉被拿開呀,不就是特地讓我看的嗎?」
 

    吳邪眼眶還紅紅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也可以不要看。」
 

    他這番賭氣的言論,搭配他紅紅的鼻頭,濕潤的栗色眼眸,完完全全便是小女兒的嬌態。張起靈心中一動,彎下了身子,湊上那氣悶嘟著,桃紅顏色的唇......
 

    「這小狗狗可真不聽話......」張起靈貼著那軟嫩卻緊抿的唇低喃:「該怎麼懲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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